“他想抢秋然的自行车。”这时,陆南承持着拐杖,缓缓地走出来。
他站在院门口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压迫的寒意,气场打开,陆针辉看到这样的他,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弟弟好陌生。
陆南承一个眼神,就把他看得头皮发麻,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进入他内心,探查他的真实想法。
他转过头,用质疑的眼神看向陆针培,让陆针培过来要钱,怎么就打劫了呢?
陆针培喊冤:“他们冤枉我,我没有打劫!”
“我们全家人都可以作证,你就是入室打劫了!”沈秋然叉着腰,一副泼妇无赖的样子:“赶紧麻溜的滚蛋,否则我押去你公安局!”
张香梅忍着痛爬了起来。
这才发现她的男人脸颊肿得像鸡蛋那样高,头发凌乱,有好几处还被拔破了头皮,在流着血。
这种打耳光拔头发的女人打架方式,肯定是沈秋然的杰作。
张香梅怨恨地看着沈秋然:“针培怎么说也是你大伯,你怎么可以把他打得这么伤?”
沈秋然颔首,冷冷地对上张香梅怨恨的眼神,“我打的是打劫犯,才不会去管他是大伯还是大叔。还有,我连亲爹都没有,哪来的大伯?”
“我没有打劫,我真的没有打劫……”陆针培说话都漏风了,脸肿得像猪头。
陆南承眸光淡漠地扫了一眼陆针培,淡淡地对陆针辉道:“你们把他带回去。”
说完,他迈腿,走向黄连群的家。
陆针辉是个精明的人,见陆南承往自家走去,他便知道,陆南承是找黄连群了。
陆南承直接走进了黄连群的屋。
他进来时,看到黄连群跪在床上,两只手扒在窗架上,竖愣着耳朵听面外的动静。
嘴里还骂道:“真是没用的废物,要个几十块钱都要不到,还被打伤。”
“你到底想怎样?”陆南承走进来,站在床前淡漠地看着黄连群。
黄连群被吓得“啊”一声,猛地转过身怒骂:“你是人还是鬼啊,走路没声音,你……”
看清来人是陆南承,她忽地躺下床,发出病痛的呻吟:“哎呦……我头晕死了……哎呦……”
陆南承面色阴鸷,攥是握拐杖的手指,额前有青筋突起:“你觉得我是智障吗?这么拙劣的演技我会相信?”
“南承,我生病了,你……”得给钱我治。
陆南承冷笑出声,打断她后面要说的话:“既然病了,就没必要治,去跟我爹团聚吧。”
黄连群一听,双眼一瞪,突然一股恐惧和愤怒从脚底生起。
她看着陆南承,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可是你娘!”
陆南承的脸在这昏暗的屋里显得十分凛凌:“你若真是生病了,我会给你五毛钱,可是你让大哥一开口就是三百,你是想让我去告他打劫吗?”
“三、三百?”黄连群一听这数字,都被这数字吓傻了。
她活了那么久,还没见过三百块钱呢。
陆针培那个蠢蛋,她让他要三十,他却要三百,这不是打劫吗?
她就算是得了绝症,陆南承也不可能给她三百块钱去治啊。
“你大儿没上过学,不懂数,我只是想要三十到卫生院去看病,我没让他要三百。”黄连群装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她本想是替陆针培解围,又想让陆南承给钱。
没想到,陆南承冷冷地开口:“这么说,大哥真的是去打劫的,你是想继续这样躺在床上,还是想我明天去举报他?”
黄连群没有说话,目光阴幽地看着陆南承。
陆南承表情冷,眼神也冷,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黄连群突然明白,即使她真的病了躺在床上,他也不会拿三十块钱出来的。
黄连群心里又恨又气,她从床上坐起来,磨牙看着陆南承。
当初就应该掐死他!
孽种!
陆南承上下扫了她一圈,转身出去。
黄连群不甘心地下床,跟在他身后。
陆针辉一进院子,就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出来,怔了一下。
什么情况?
娘不是装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吗?
怎么跟陆南承一起出来了?
还是说,陆南承给娘钱了?
陆针辉看了一眼黄连群,见她脸色阴幽幽的,不像是拿到钱。
肯定是陆南承识破了他们。
陆南承走近他,停了下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事让娘多干点活,别动不动就装病,否则装着装着真的病了,累得还是你们。”
看着陆南承离去的身影,陆针培喊道:“娘,就这样让他走了吗?那个臭婆娘把我打成这样……我要她赔我医药费!”
“你这个蠢蛋!”黄连群上前就是甩陆针培一巴掌:“我让你要三十,你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三百?他说明天要去公安局告你打劫,你还敢要医药费吗?”
陆针培的脸本来又红又肿,再被黄连群甩一巴掌,他痛得眼前冒星星。
他狠狠地咬牙,他要三百怎么了?他要三百还不是为了给他大儿子娶媳妇?陆南承又不是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