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不服:“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让雪莲让着沈秋然吗?”
李设瞪了彭氏一眼:“这不是让,而是雪莲诊断有错,今天雪莲非要把陈冲带到我们家里来,陈冲死在我们家,你知道后果吗?先不说毁了我几十年累积下来的名声,光是陈寡妇也不会放过我们。”
李雪莲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我并不想害人,我的诊断是中暑……”
“所以你的医术还不过关,你有什么资格嫉妒沈秋然,生沈秋然的气?你现在还不反思,为什么沈秋然能够一眼就诊断是心脏病?为什么沈秋然诊断出心脏后,还能够冷静地对病人做出有效的抢救?”
“还能有什么?瞎猫遇到死耗子呗。”张芬并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比沈秋然差,沈秋然那都是踩了狗屎运,听了李设的话,她闷闷地来了一句。
“你这是教女儿吗?你这是害了她!”李设突然双眼一瞪,凌厉地看着张芬骂道:“你不会教育孩子就滚到一边去,别在这里插嘴!”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每次都能把病人治好,这就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也不是巧合,而是人家的医术真的是高超!承认别人的好,真的有这么难吗?”
李设站起身,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来,批评了他们:
“今天的事我已经了解过了,沈秋然急着要救人,是雪莲在旁边多嘴,还有意去阻止沈秋然抢救陈冲。”
“陈冲心脏病发作,抢救不及时会死人的,雪莲不仅没上前帮忙,还要阻止沈秋然救人,沈秋然不打她打谁?”
“如果你们因为今天的事去找沈秋然算账,就等于被全村的人看笑话!”
批评完他们,李设凌厉地看向李雪莲:“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再也不救你医术!免得你用你半桶水的医术去害人!”
这话,像一把刺,刺进了李雪莲的心,痛得她差点就呼吸不过来。
她捂着脸,哭着跑出堂屋,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低低地哭泣。
她好难过,好伤心……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人人喊打的毒妇,怎么突然就会治病了呢?怎么突然就被村民夸了呢?
南承哥明明不喜欢她的,怎么突然就变得听她的话了呢?..
李雪莲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得沈秋然很蹊跷,像撞了邪一样。
会不会,沈秋然就是被鬼上身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要是被人发现她有这样的思想,一定会批评她搞封建迷信。
可她又控制不住这样的思想。
越想脑子越乱,越乱就越想陆南承。
如果陆南承能够在这深夜里,躺在她身边,像周启明那样,用双手抚摸她的身躯,轻轻呓语她的身子好美,勇猛地与她身体融合,那该多好……
“呜呜……呜呜……雪莲,我好痛啊……”
这时,李雪莲的窗户突然飘进来一个轻轻的、幽远的声音。
李雪莲以为是自己脑子混乱,出现了幻听。
她烦躁地侧着身子,抱着枕头。
煤油灯光下,她的眼底,一片阴郁,她一定要各方面都超越沈秋然!
“雪莲……雪莲……我好痛啊……”
幽远的声音,越来越近。
李雪莲背脊突然一僵,这声音……
这声音怎么这么可怕?!
“雪莲,我是亚晴啊,你不转过身,看看我吗?我好痛,真的好痛……”
声音,已经在她房间的窗户响起。
李雪莲猛地转过身!
窗外立着一抹白影!
她吓得张大嘴巴,本想发出尖叫,可咽喉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扼住。
她把双眼瞪得大大,惊恐万分地看着窗外那抹身影。
朦胧的夜色下,她看不清那抹身影的容颜,但她的短发,她的衣服……
付亚晴!
她是付亚晴!
李雪莲吓得脸色惨白,付亚晴变成鬼魂来找她了!
“雪莲,你怎么不理我?我好痛啊……你把我扎得好痛……”
付亚晴哭了,流出来的眼泪,是红色的。
李雪莲被恐惧包围,她浑身发抖,她很用力地发声:“……不……不是我……”
“是你……是你让我离开我的蛋蛋……是你让蛋蛋没有了亲娘……你怎么这么狠心?”
“啊——”李雪莲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声,“不是……不是我,是沈秋然,付亚晴,你要索命就找沈秋然……”
“雪莲,下面好黑好冷,我好孤独,你下来陪我,好不好?”
付亚晴伸手进了窗外,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指甲很长很长。
双手仿佛就要伸到李雪莲的脖子,李雪莲突然像疯一样尖叫,拿起床上的枕头、被子、衣服、医书往窗外砸来:“啊!你滚开!滚开!是沈秋然害死你的,不是我——你滚开!啊!”
李雪莲很快惊动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推开屋门冲进来。
看到李雪莲坐在床上,头发凌乱,神情恐惧又带着疯癫,张芬吓坏了,她过去抱住李雪莲:“雪莲,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