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设疼惜地摸了摸李雪莲的头,语重心长地道:
“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你。雪莲,不管爷爷认罪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你都要记住,一定要好好学医,好好治人,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医死人,知道吗?”
“这么多孙儿孙女,爷爷最疼爱的就是你,你从小就会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吵着喊着要爷爷教你医术,教你识药材,在爷爷心里,你是最优秀的,爷爷对你期盼很高。”
“答应爷爷,以后一定要好好研究医术,要是有机会,要去读书,读医学,将来做一个持证的大医生,给更多的人治病,让更多的人拥有健康的身体,好好地活。”
“南承已经为人丈夫,他不可能再属于你,你以后要跟启明好好过日子,不要跟沈秋然作对,不要有嫉妒之心,不要因为任何一个人,扰乱你学医的心,你要一直保持初心不变,知道吗?”
“我知道……爷爷,我听您的……”李雪莲抱着李设,痛哭流涕。
她现在不恐惧了,但是好难过好难过。
她也不想让年迈的爷爷替自己顶罪,可爷爷说得有道理。
她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很长,爷爷要是不帮她顶罪,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大队长起得很早,打算吃过早饭,就去镇上买幅棺木回来下葬付亚晴。
现在是夏季,再不下葬,尸体就会发臭了。
一打开院子的门,就看到穿着一身黑素衣的李设跪在门口。
李设身后,还聚了不少村民。
大队长一看李设这行为,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队长脸上顿时阴沉,他红着眼眶瞪着李设高声质问:“真的是雪莲扎死大堂的媳妇的?”
李设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几二十岁。
头发更白了,脸上的皱纹更多了,眼睛红肿。
他抬头,惭愧又内疚地看着大队长,“不是雪莲,是我,那天雪莲去跟周启明约会了,由我来替亚晴针灸,是我害死亚晴的。”
“你……你……”大队长一听,激动得指着李设不知道要骂些什么好。
就算李设是医生,可他家亚晴是女子之躯,李设一个老男人,怎么能够给亚晴针灸?
刘嫂和刘大堂听到动静走出来,他们看到李设跪在自家院门口,反应跟大队长一样,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嫂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地看着李设,“我家亚晴真的是雪莲扎死的?”
李设老泪纵横,“是我,那天是我过来给亚晴针灸,导致她昏迷……我本想回家拿药救她,却碰上沈秋然……”
李设断断续续地说着,这是他故意为之。
一来,他要替李雪莲顶罪,二来,他要还沈秋然清白,三来,他不是对付亚晴见死不救……
“杀千刀的啊。”刘嫂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我的亚晴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李设低头,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诚恳和悲痛:
“我对不住你们,我也不想医死人,可事实摆在眼前,这是我的错,我愿意承认一切后果,你们到公安局去举报我吧。”
“三哥三嫂,求求你们不要举报我爷爷!”
李雪莲及时冲出来,她哭得梨花带雨,伤心万分:“都怪我,那天我不应该去约会,我不约会,我爷爷就不会过来给亚晴针灸……”
李雪莲突然从她衣兜里掏出一个木盒子,她的动作又慌又急地打开木盒盖子。
因为手抖,木盒盖子打开时,木盒和盖子都掉在地上,木盒里面的钱和票,全都洒在了地上。
李雪莲一边慌慌张张地捡起,一边哭道:“我这里有钱,有票,我愿意给你们赔偿,你们不要去举报我爷爷!”
她把捡在手里的钱紧紧地抓着,举到刘嫂面前,抬起头,哭求着刘嫂,“我爷爷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不要举报我爷爷,我把这些钱都给你们,好不好?”
她哭的模样楚楚可怜,眼里全是泪水,期待又难过地看着刘嫂,刘嫂有气也撒不出来。
尤其是看到她举到眼前的钱,全都是五块,十块的大面值。
手上抓了一大把,地上还有一大把。
还有不少的粮票。
这些钱,这些粮票,能够给一个单身后生,娶十个媳妇了!
“四爷爷心地善良,平时给我们这些穷人看病都不收钱,他也不是有心要害死亚晴的。”
“我上次在卫生院看到有家属在闹,说是医生开了药片给病人吃,病人吃死了,卫生院给家属赔偿三十元和解了。”
“四爷爷这也是无心过错……”
围观的村民为李设说话。
“三哥三嫂,求求你……呜呜……”
李雪莲跪着往前走几步,把钱举到刘嫂根前,哭着求刘嫂收下,放过她爷爷。
刘嫂看着李雪莲哭得那么可怜,有些动容,她扭头,看向儿子:“大堂,媳妇是你的,你来说,怎么处置你四爷爷?”
刘大堂盯着李雪莲手中的钱,心里暗想:拿着这些钱,他还可以娶新媳妇,要是把四爷爷举报,抓走了四爷爷,这些钱他拿不到就娶不到新媳妇。
亚晴死都死了,四爷爷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