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顾欢喜顺着他的话道,“嗯,我也不愿相信,毕竟咱们跟他是合作伙伴,他若不择手段,咱们还能睡得着觉?他应该不至于用那些太不入流、太下作的手段去算计,毕竟即便那样成了,也得不到岳家的助力,我猜……”
许怀义目光灼灼看着他,“你猜他咋办?”
顾欢喜笑了笑,“我猜,他应该会委屈自己吧。”
许怀义不解,“啥意思?”
顾欢喜解释道,“门第高的家族里,养出来的姑娘,也不是个个都是完美无缺的大家闺秀,有的名声不好,有的身体柔弱或不宜生养,有的面上有瑕疵,像这些情况,即便她们门第再高,父兄再厉害,想寻个门当户对的也不可能,只能低嫁,甚至有的嫁不出去,被家族送去尼姑庵,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许怀义犹如醍醐灌顶,激动道,“对啊,我咋没想到还有这些个情况呢?之前,江先生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只是觉得不好撺掇苏喆选这样的妻子,才不接我的话,也对,让别人娶个有瑕疵的妻子,好说不好听的,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是两人有仇呢。”
顾欢喜没接话,她可不觉得江墉刚才是那个意思,人家只是提个建议,至于怎么执行,那就看苏喆自己的了,苏喆若是不择手段,江墉事后,定会劝着许怀义跟他断交,所以,说起来,这也算是替他们在考验苏喆的人品,值不值得相交。
“媳妇儿,你说我要不要去提醒苏喆一声?”
“别了,他又不傻,江先生能想出结亲的主意,他定然也能,你还是别掺和了。”
“行吧……”许怀义见媳妇儿说完话,又拿起书本来看,一副不想再搭理自己的架势,便道,“我带孩子去山里转转了,看有没有猎物啥的,他练习射箭也有些日子了,试试准头。”
顾欢喜没拦着,只提醒,“不准带阿鲤去,山里风大,她还太小了。”
许怀义原也没打算带闺女去打猎,满口应下。
阿鲤正巧睡了,负责照顾她的小丫鬟不错眼的在床边上守着,阿鲤睡觉不老实,稍微一动,小丫鬟就赶忙去帮着整理被子,唯恐冻着她。
许怀义进屋后,那小丫鬟局促的站起来行礼,他想了想,“你叫啥来着?兰草?不对,小草?”
小丫鬟低垂着头,“奴婢原来叫小草,跟在小姐身边后,太太赐了名字,以后奴婢就叫团圆了,团团圆圆的团圆。”
“喔,对,团圆,好名字,以后好好照顾小姐。”
“是,老爷……”
许怀义对着这么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总觉得别扭,瞅了眼闺女,见她睡得香喷喷的,转身喊上顾小鱼走了,还带上了抱朴守拙和辛巴。
有辛巴在,打猎如虎添翼,没往山里走太深,许怀义就猎到了几只野鸡和兔子,他让顾小鱼试了试,射箭的准头还行,只力度不够,箭碰到猎物,顶多受点轻伤。
顾小鱼有点泄气,他在家里练习的时候,射的都是草把子,那东西稍微用点劲儿,就能穿透,可到见真章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学的那点本事还远远不够。
许怀义却一阵夸。
顾小鱼若不是太相信他的品行,都要忍不住怀疑这是要捧杀自己了。
下山的时候,没想到还碰上了老许家的人,就一条道,正面相遇,彼此连躲都没法躲。
真是冤家路窄。
许怀义瞧着走近的俩人,神色漠然,不过,却也没到视而不见的地步,“大哥,四弟。”
上山的人正是许怀仁和许怀廉,比起刚到湖田村时的落魄,眼下,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俩人穿着绵绸的长衫,外面罩着厚实的披风,从头到脚,收拾的比许怀义看着还贵气,许怀义进山打猎,为了方便,穿的是一身粗布短打,被树枝勾了衣服也不心疼。
而这俩人显然不知道低调是啥,穿戴的像暴发户、土财主,偏许怀廉手里还拿着弓箭。
许怀义主动开口打招呼,俩人也不可能不回应,许怀廉声音冷淡的喊了声“三哥”,便杵在边上不再吭声,倒是许怀仁态度要热情些,“怀义,你这是学院放假了吧?进山打猎?”
许怀义淡淡应了声。
许怀仁又道,“你这收获还不小嘛,不愧是精武学院出来的,进步就是快,想当初,你可是连弓都拉不开,哪会打猎啊?”
他这话是试探也是感慨,倒没有讥讽的意思,许怀廉眼神不善的瞥了眼许怀义,用力攥紧了手里的弓,若是他也能进精武学院,肯定会比许怀义学的更好、进步更大,将来也更有前程。
许怀义对他的敌意视若无睹,也不想跟许怀仁虚与委蛇,“大哥是不是要进山?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不然等下天黑了走路危险……”
说着,让开路。
许怀仁原还要再聊几句,见他这般冷淡,一时恼恨,脱口而出,“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避我们如蛇蝎?我们又不上门打秋风了,你还怕啥啊?”
许怀义平静的道,“大哥误会了。”
许怀仁冷笑,“是不是误会咱们心里都清楚,怀义,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你可别把路给走绝了。”
“多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