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说着话的工夫,到了精武学院,许怀义直到去上课,还是纠结着没能跟孙钰坦白。
李云亭见他上课走神,课后,便关切的问,“昨天去你师傅家,遇上事了?”
许怀义摇头,“没啊,都挺好的,师祖还把我叫去书房指点了一下。”
“那你刚才怎么心不在焉的?”
“唉,因为我瞒了师傅一件事。”
李云亭挑眉,“那件事,我可知道?”
许怀义摇头,“我谁都没说。”
“为什么没说?不能说?”
“算是吧,我得替对方保守秘密,说出来,就是对不起人家。”
闻言,李云亭道,“那你有什么可愧疚的?你替对方保守秘密不是应该的?即便你跟孙师傅关系再亲近,也不能出卖另一个人,除非,那人威胁到你师傅……”
许怀义忙摇头,“没有,他们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啥恩怨没有,我就是觉得不能对师傅坦白,藏着掖着的,有点不那么敞亮。”
李云亭道,“谁心里还没点不能对外人道的秘密了?你就是太厚道老实。”
“你不生气?”
“不生气,相反,很高兴,你能替别人保守秘密,自然也不会在背后捅我刀子,这是好事儿。”
“……”
见他一脸无语,李云亭翘起唇角,换了话题,“昨晚,苏喆来寝室找你,你不在,我问他有什么事儿,他说寻摸到一处不错的房子,想问你有兴趣去看看吗……”
许怀义“喔”了声,之前也看过几套,但总有不如意的地方,这次是苏喆亲自来说,估摸着是真觉得不错。
李云亭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这只是明面上的说辞,他找你,应该还有别的用意。”
“啥用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瞒着我呢,我跟你相比,他显然更信赖你。”
许怀义干笑。
李云亭瞥他一眼,“我又不在意,因为他跟你相比,我也是更信任你。”
许怀义,“……”
他拱拱手,“都是兄弟们抬爱,呵呵,走了,上下一堂课去,晚了又得让先生骂。”
早上的课全都上完,苏喆来了,许怀义从他脸上也没看出啥异常情绪来,几人招呼着去食堂吃饭,桌面上说说笑笑,气氛如往常一样和谐自在。
饭后,苏喆约着许怀义去看房子,赵三友见状,也想去凑热闹,反正他们如今都有牌子,能随意出入,不必再拘在学院,只要别耽误上课就行。
许怀义见苏喆没拦,乐呵呵的应下来。
其他人见状,也都兴致勃勃的跟着一起。
外面街道上,已经清理出能供马车行走的路来,雪堆在边上,高耸如小山一般,几人坐在马车里,车里烧着炭盆,倒是不冷。
苏喆介绍着要看的房子,“就在北边儿,三进的院子,带着偏院,足够住了,而且,里面修建的十分讲究精致,一年四季都有景色可赏……”
赵三友插了句,“这么好的宅子,不便宜吧?”
苏喆点头,竖起五根手指。
赵三友瞪大眼,“五万两?这也太多了吧?三进的宅院,可不值这个价……”
苏喆笑笑,漫不经心的道,“下面的管事在南城其实也寻摸了一套,有五进,修建的也不差,之前是个富商住着,只要价两万。”
赵三友脱口而出,“那该先去看南城的房子啊。”
王秋生拽了他袖子一下,“南城住的人比较杂乱,没有北城清净。”
赵三友反应过来,同是京城,也分了三六九等,东城离着皇宫最近,都是皇亲国戚住的,最差的也是三品大员,占了个贵字,孙家就在东城,北城则多是书香门第和清流之家,占了个雅,而南城富户最多,也有家底不厚的小官在那里置办宅子,至于西城,就是寻常的百姓所居。
所以,宁花五万在北城买,也不花两万住南城,不是钱的事儿,是身份地位不同。
许怀义好奇的问,“北城的房子,很少有空置出来对外卖的吧?”
苏喆点头,“确实很少,也是巧了,对方调职去了西北,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房子闲置着没人住,几年就能毁了,这才想着离京前赶紧卖掉。”
“你说的是朝中哪位大人?”
“吏部侍郎王大人。”
许怀义眨眨眼,“他咋突然被调到西北去了呢?”
吏部可是香饽饽,管着天下文官的任免、考核、升降、勋封、调动,比户部这个钱袋子还油水丰厚呢,能进吏部的可不是一般人,而调去西北,一听就是贬谪了啊。
苏喆道,“据说,是跟登州有关。”
闻言,几人都不傻,立刻明白过来,登州的官员任免和考核,都是吏部经的手,登州出了那么大纰漏,吏部难辞其咎,肯定要推出个人来担责任,看来,这个王大人就是那个倒霉的替罪羊了。
李云亭忽然道,“要是这位王大人的宅子,那五万两不贵,还算是捡漏了。”
苏喆闻言,笑着道,“看来云亭知道啊,以前来过?”
李云亭摇头,“只是听说过,这宅子主院虽只三进,但偏院分了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