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就算捂住耳朵,薛沉都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抽了至少半个小时才停下来。

刚开始薛沉还捂着耳朵,过了四五分钟手就酸了,生无可恋地放下手,安静等待宫九完事。

薛沉:【光天化日,顶着我的脸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情!嚎的这么大声,他就不怕附近有人吗!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系统:【你可以抽他一顿撒气。】

薛沉:【我为什么奖励他!】

系统:【要不别忍了,直接杀了他。】

薛沉:【你怎么这么恶毒,他可是我亲弟弟!】

系统:【……】

鞭子破空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叫喊声变成了细碎的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宫九进了车厢,坐在薛沉旁边,脱掉脏兮兮的外袍丢到了外面。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宫九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干净的衣服和水。

他身上的痕迹已经复原,洁白的深衣上带着红彤彤的鞭痕和在地上蹭到的尘土,还有一股难言的尴尬味道。

宫九发冠都是歪的,鬓角处的发丝垂下,衣服肮脏凌乱,冷酷的面容都显得柔和了。

他淡淡地说:“我发作时,你说了什么?”

薛沉装没听到,撇过脸去看着窗外。

系统:【你说了什么?】

薛沉:【我让他乖。】

宫九取下发冠,粗粗地梳理头发,盯着旁边的人,眼神冷厉,如有实质:“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我。”

薛沉仍旧看着外面,胡生已经不知所踪,车夫在很远的地方休息,这里只有他和宫九。

薛沉:“你希望我怕你?”

宫九:“畏惧我的人更容易掌控,用起来才趁手。”

薛沉:“你已经完全掌控了我。”

宫九:“所以我才没有怪罪你的无礼,更没有对你用什么手段。我只是很好奇,你出身微贱,又无父母教养,还有个傲慢强势的兄长处处打压你,本该怯懦胆小,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认命。”薛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脑子里愉快地跟系统说:【这笨蛋弟弟,懵圈了吧。】

系统更懵:【啊?】

薛沉:【你以为他是在怀疑我吗?根本就不是,他是在怀疑自己,为什么总是从我身上看到哥哥的影子。他会因此对我格外宽容忍让,也会觉得我不配跟他哥相提并论,像现在这样没事找事。】

系统:【你不是说宫九的小心思太多,把他当亲弟弟看,会被坑的底裤都没了吗?】

薛沉:【不冲突啊,很多掌控和压迫都是与爱并行的。】

大半个时辰后,胡生回来了,还拿了一套新的白衣。

薛沉腿脚不便,宫九没把他赶出马车,当着他的面换好衣服,用白色的发带将头发束起,又变成了冷静沉稳,极有风度的模样。

一行人继续赶路,大概是宫九把行刺的死士杀得差不多了,后面几日都很安稳,没有再遇到那个吹笛子的人。

宫九回来以后,薛沉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马车换了更宽敞的,被褥枕头、桌凳茶几一应俱全,食物的种类丰盛起来,酒水也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唯一不好的是,宫九带他去城里看大夫,开了一堆非常难喝的药,每天都要喝满满的两碗,撑得薛沉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些药的效果非常好,喝完三剂,薛沉的感冒就好全了。

宫九开始给他安排工作:“进城后,胡生会带你找地方落脚,最多明日,会有人送几份账簿过去,你用最快的速度把账目算好,算完直接交给我。”

“好。”薛沉提醒他:“你曾答应过我的,要买炼丹的材料,什么时候买?”

宫九:“这些小事让胡生来做就好,不必问我。”

薛沉:“胡生要是有钱,我早就买好了,你倒是给他钱。”

宫九:“……”忘了。

-

马车行驶至城门口,守城的将士上前盘问,“里面什么人?报上姓名。”

宫九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令牌递了出去。

胡生接过令牌,拿给外面的士兵,待看清楚令牌上的字样,那几个粗声粗气的军汉即刻告罪,连忙将令牌双手奉还:“原来是世子亲临,得罪了。请世子这边先行。”

士兵们把其他人驱赶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恭敬地目送马车进城。

除了皇帝之外,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就是太平王,太平王的儿子同样显贵至极,哪怕原主病弱,不常出门,也是深有体会。

宫九的令牌是太平王送的生辰贺礼。

那年太平王偶然得了一块品质上乘的红玉,触手温润,通透澄澈,没有半点杂质,他便命人将这块玉石做成了两枚玉牌,正面刻着“太平安乐”的字样,反面是精细的团纹祥云,分别赠给了两个儿子。

这玉牌不止有观赏价值,还可以代行太平王之权,哪怕是军队也能调拨。薛沉那个一直收在库房里,从来没有用过。

宫九拿出令牌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马车进了城,薛沉故作疑惑地问:“你是王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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