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等待移植的名贵花草,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径自往院外走。
宫九:“你去哪儿?”
薛沉:“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宫九正想跟着哥哥一起,被他一个眼神给劝阻了,只好叮嘱道:“别走太远,早点回来。”
“嗯。”
薛沉目标明确,直接找到了管账的人,要来了这些天日常开销的账本。
薛沉:【你说的没错。】
系统:【?】
薛沉:【是我对他太宽容了。】
系统:【也不能都怪你,他都这么大了,不适合管得太紧了,不然会叛逆的。】
薛沉:【囚
丨禁要有囚丨禁的样子。】
系统:【……】
薛沉:【算了,装修完再说吧。】
装修好了,薛沉自己也住得舒服,正是因为这个,最开始的时候他才没有阻止宫九。
祭田这边的庄园就相当于家里的祖产,除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绝不可能变卖,想折现都难。
薛沉在外面的田野上坐了一会儿。
玉七那边,行军用烟雾弹惊吓战马,一举将金军击溃,飞云堂在后方配合着前后夹击,没让报信的逃出去,一番死战后,金军损伤大半,俘虏数百人,浩浩荡荡地班师回城。
薛沉回到宅子,见里面已经收拾干净,新移植的兰草、桃树,还有各种已经盛开的花卉盛开在道路的两旁。
宫九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空。
薛沉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地关上门,走到宫九身边坐下。
太阳落山后,宫九回神:“你回来了。”
薛沉笑道:“我都回来多久了,才发现啊。你这个样子,要是有人趁机偷袭,可怎么躲得过?”
宫九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只对你不设防。”
薛沉:“小七呢?”
想起在玉七那里吃的亏,宫九脸色一黑。
薛沉大笑。
宫九:“大哥不要笑,你难道就能分得清楚我和易容后的小七吗?”
“一眼便知。”
系统:【我举报你作弊!】
薛沉:【好的,先去小黑屋里录个口供。】
系统:【???】
宫九移开视线,“小七和大哥是一伙的,当然会向着大哥。”
薛沉笑着问:“你就这么在乎啊?小七的易容术很好,认不出来也在常理之中,为何这般耿耿于怀?”
系统:【他为什么这样,你自己不知道吗?】
薛沉:【我要是明知他很在意这个还故意这么做,那不是很坏?就算知道也得假装不知道啊,不然弟弟该怎么想我?】
系统:【……你就是坏。】
宫九可能也觉得自己纠结这个太过幼稚了,沉默片刻,转移话题:“小七现在还在大哥身边吗?”
“他去北边了。”薛沉说,“不只是小七,云鹤烟、裴锐等人,也会去前线。”
宫九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语气微沉:“父亲知道吗?”
薛沉:“还没有告知他。”
宫九轻笑了一声。
大哥说他不敬重父亲,大哥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他们果真是亲兄弟,即便表象不同,内里也是一样的。
薛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以爹的性情,凡是我们想做的事情,哪里有做不成的?就算他反对,也只能是时机不对,绝非不是观念不合。”
宫九想想,发现确实是这样。
他集结兵力准备和太平王作对的时候,内心其实很清楚父亲待自己的好,心中愧疚,却
因为幼年时的心结不愿多想,一门心思地要杀了他。
现在得知真相,昔日的情绪也渐渐远去,宫九恢复理智,才重新意识到太平王的好。
宫九不解:“他为何纵容我们至这种地步?”
薛沉:“不是纵容。”
宫九:“那他为什么处处退让?”
“你可知‘言传身教’?他并没有教过我们什么,但我们由他抚养长大,自然会成长为他的样子。你觉得爹是在退让,实际上那也是他的想法。他只是无需用打压我们的方法维系自己的威严而已。”
宫九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过去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明白了。”
兄弟两个没有矛盾,把弟弟关起来也寡淡无味。
不过这样悠闲的生活倒是难得。
薛沉带着宫九去河边散步,开春时去旷野里看了百姓劳作,又花了笔钱,修缮了庄子里的私塾。
一连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太平王的新兵都练的差不多了,柳仪煊那边也忍到了极致,才收拾行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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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在府上叨扰许久,是时候该回家了。”
杨康的态度平淡,坦然地跟柳仪煊道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沉默不语的少年时,有些心虚,好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柳仪煊叹了口气,朝他摆手,示意他跟过来。
来到书房后,他拿过纸笔:你想通了?
从柳仪煊那里知道真相以后,杨康就一直在思考自己的身世。
离开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