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迁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他,说道:“看在同为炼器师的份上,你有什么遗言就说吧。”
陈广看了看身旁众人,脸上表现的极不自然,“可否先等罗宗主过来,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死到临头还要提要求,既不是留遗言那就去死吧!”罗迁一脸的嫌弃,说完手中长剑就一抖,一道剑气眼看就要形成。
陈广额头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急忙挥手说道:“等等,我说……”
“那你就说吧……”
“可否单独和你说?”
“你有什么遗言不能当众说的?他们可都是要陪你一同上路的人。”
陈广听到此话心中瞬间敞亮了起来,以往他是步步为营,太过稳妥谨慎惯了,但现在他们必死的局面好像没有了必要。
不觉大笑了起来,“哈哈,是呀,他们都是要死的人了,我还担心什么……”
天宝阁众人满是疑惑,不知道他为何会出此言,但有些人心中已经开始暗暗猜测了起来。
陈广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踉跄与他们拉开了距离,然后朝罗迁抱拳一礼,说道:“我与罗宗主是朋友……”
罗迁冷笑一声,“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算什么东西,配和我们宗主做朋友,况且你们是朋友我们为何都不知道?”
“因为我们是最隐秘的那种朋友……”
“哼,没兴趣听你耍嘴皮子……”罗迁一声冷哼,一道剑气瞬间将他右臂斩落。
“啊……”
陈广一声惨叫,脸上大颗大颗的冷汗开始直冒,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还会说动手就动手。
他眼中的恶毒一闪而过,心想此仇日后定要千百倍奉还,但此刻他已经不敢再含糊其辞,急忙说道:“我是罗宗主的独家暗线,今天这消息就是我派人送出去的……”
说完他才敢抓起地上的右臂,紧紧按在了肩膀之上。
此言一出,天宝阁众人都惊呆了,有些人直到此刻才幡然醒悟,纷纷怒视着他,“你,原来你就是那内奸,亏我们那么信任你……”
“怪不得老是私下和我说阁主德不配位,我还以为是为副阁主打抱不平,原来一直都是在挑拨离间。”
“哎,我也上了这畜生的当了,真是人面兽心那……”
陈广脸色开始狰狞了起来,大笑道:“哈哈,那是你们傻,你们自己不长脑子能怪谁。”
“我恨那,恨自己为何没能早点看穿你的真面目……”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不得好死……”
“你们这群自喻甚高的人,知道了又能将我如何,现在要死的可是你们……”
陈宫气的牙齿咯咯直响,冲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畜生竟敢做这勾当,你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陈广踉跄着摔倒在了地上,右臂被冲击的一动,触及伤口又是一阵剧痛。
他牙齿打着颤,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怒吼道:“我做内奸又如何,你们不还得感激我,像你们那样和他们死磕有何意义,若赌约输了就什么都没了,那才是丢了老祖宗的脸。还不如学学我,现在罗宗主赏识我,他答应天宝阁以后给我掌控,到那个时候祖宗怕都得跳出来感谢我那,哈哈……”
天宝阁其他人气的脸色铁青,“一个无耻之人竟能将自己说的这么伟大,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嘛……”
陈庚悲愤地看着他直摇头,“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我们天宝阁就是输了那也是时运不济……”
“单有骨气有什么用,有骨气你就不用死吗?只要把你们全杀了,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哈哈……”
一道身影从沼泽中冲了过来,远远的就响起了他的声音,“见过恶毒的,也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种既恶毒又不要脸的,你这已经是禽兽都不如……”
陈广双眼一眯就朝来人看去,“原来是你,你已自身难保还敢对我出言不逊……”
说到此处他转身看向罗迁,眼中凶厉之色闪过,“还请罗护法击毙此人,以免走漏消息,影响日后的大计……”
那来人正是曾有悔,只见他嘴角冷笑,上去就是一巴掌,将他打的脑袋嗡嗡直响。
陈广眼中凶光直冒,“你,你这将死之人还敢打我……”
“你妻儿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他们该如何看待你,你让他们以后如何做人?”
“他们若能理解是最好,若理解不了那只能是他们的悲哀,没有我他们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
阵法外一女子满脸的失望,脸上早已眼泪纵横,她紧咬双唇怒吼道:“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我当年真是瞎了眼……”
身旁一年轻男子满脸的羞愧,“你教导我的满口仁义原来都是假的,你这父亲做的好残忍那……”
陈广听到这声音突然一愣,急忙转身看向了阵法外,自己的妻儿正满脸悲痛地看着自己。
“这真是一场好戏啊,将人性演绎的淋漓尽致!”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缓缓显露出了他的身影来。
陈广闻言看向了那少年,更是惊怒交加,急忙扭头看向了阵法内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