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初回到屋里,困意袭来,她刚要睡过去,忽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看了眼秋月,“晨起的时候,我没去看太妃,她有说什么吗?”
她不相信太妃一句怨言都没有,太妃是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到了厌恶的程度,不过在做面子这件事情上,她还是分毫不差的。
“太妃是说了几句,不过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那人立马解释道,别看那些话听上去像是在骂人,但是太妃就算是看在养身子的份上,也不会说些太过火的话。
林初初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是极度平静。
“那我过去看看。”
她身为太妃名义上的儿媳妇,在这种时候不去看一看,终归是有些不太合适。
虽然顾靖煜知道自己是因为身子犯了病,所以才没有过去,但旁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说不定就会胡说八道。
林初初既然已经做了决定,秋月也没法在这个时候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两人只好来到了太妃屋里。
赵盈秀正陪在太妃身边说着话,两人看上去像是货真价实的母女,这一幕还真是羡煞了不少人。
“哟,还真是稀客,我还以为这里盼不上你这尊大佛。”
太妃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一看到林初初出现,脸上那点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只有冰凉的刻薄。
“母亲莫怪,儿媳这不就来了吗?接下来这些日子,儿媳妇每天都会上门向你请安”
林初初还想着解释,不过转念一想,太妃这人从来就不喜欢自己,又何必跟这种人解释太多。
她只需做好自己本本分分的事情便就好,至于旁人怎么想的,她并不是那么关心。
林初初在太妃的屋子里待了大半天。
太妃好不容易能借着生病的由头好好欺压林初初,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她来来回回给林初初找各种各样的差事,就连很多仆人该做的事情都交给了她,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下人在使唤。
秋月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很多时候都想替林初初去做事,只是这样一来反而会连累她。
不过幸好林初初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只要受了委屈,就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
既然太妃身子不适,那就从赵盈秀入手。
她故作担忧道:“堂妹,我知道你整天留在这里陪着母亲是一片好心,只是外面流言蜚语实在是太多了,都说你是嫁不出去才留在王府的,你说说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林初初每句话都精准的戳中了赵盈秀的痛处,她到这个时候都仍然不相信自己待在王府这么久,到头来什么收获都没有。
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去年就能嫁给顾靖煜,筹谋了许久。
可没想到白白过去一年,自己不仅不能如愿以偿嫁给顾靖煜,反而还天天被林初初教训。
赵盈秀才不会承认,每次都是自己先去找林初初麻烦的。
“姨母,你可得为我做主,这贱人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挖苦我。”
她咬牙切齿道,内心的愤恨无处发泄,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心结,很难轻易打开。
“算了,一点小事,你就别计较了。”
太妃摆了摆手,她算是看出来了,林初初这是在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一旦自己还要继续作威作福,她就不忍了。
她心里还是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有多在意林初初的,两人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些许,总不能在这个关头又降至冰点。
赵盈秀不可思议,压根没有想到太妃会帮着林初初说话,到头来自己成为了外人。
“姨母,我这不是在替你说话吗?你为什么宁愿帮她说话都不肯帮我说话。”
她委屈控诉道,自己前前后后为了太妃做了那么多,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她竟然选择帮一个讨厌的人,都不为自己说句话。
“秀儿,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一点小事有什么好争的,反正你早晚都能嫁出去的,没必要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太妃安抚着赵盈秀的情绪。
只是赵盈秀这次是真的被伤透了,太妃说什么都不管用。
“既然姨母这么不喜欢我,那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给姨母添堵了,我这就回自己屋里待着。”
赵盈秀说罢转身就走,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更别说太妃这么多年来早就把她惯坏了。
她一走,太妃也没心思再跟林初初斗下去了,直接让她退下。
林初初巴不得早点回自己院子里,当然没有在这个时候强求着留下。
她出门以后径直回到了竹苑,靠在软榻上就不自觉睡了过去,还是秋月跟冬花帮着把她扶到了床上安置好。
第二日,天亮,林初初坐在梳妆台前,一眼就看出秋月心不在焉,像是在琢磨什么事情一样。
“什么话就直说,千万别藏着掖着,没必要故弄玄虚。”
林初初通过镜子看着秋月,语气透着几分无奈。
“王妃,我总觉得曹公子不像是什么好人,要不你还是别再与他来往了。”
秋月憋了很久,还是憋不住了。
她从曹文宏出现那一刻就觉得这人不像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