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初先是一愣,这才倏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碧荷利用了,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设好了圈套,等着自己跳进去。
顾靖煜似笑非笑,眼尾微微上挑。
“所以——”
他拉长了语调,“你的意思是这一整件事情都是王妃策划的是吗?”
碧荷硬着头皮对上他审视的眸子,点了点头,“奴婢绝不敢在王爷面前撒谎,是王妃指使奴婢,把这事栽赃到太妃身上,只是奴婢实在是做不出这种事。”
她脸上满是泪水,微微发红的眼眶衬得她更为楚楚可怜,像一朵风中摇曳的白花。
林初初又惊又怒,伸手指着碧荷。
“原想帮你一把,可你既然执意要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那我就没必要再帮你了。”
她惋惜地摇了摇头,碧荷看不懂林初初的意思,只是梗着脖子坚持:“王妃,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
碧荷苦口婆心道,她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眸子里泪光点点,反而林初初被她衬托得像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林初初冷笑一声。
“你口口声声说这事是我一手谋划的,有什么证据?难道你以为只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下毒这件事推给我吗?”
她巧舌如簧,碧荷一时半会儿竟有些说不出话。
不过很快,碧荷眸子里便闪过一丝精光,立马泪眼婆娑道:“王妃难道忘了那个香囊吗?你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我把香囊跟补药一起送给柳二小姐。”
顾靖煜这下又想起了那个香囊,他微微一伸手,文昭很快就把香囊递给了他。
香囊已经被擦干净了,上面的灰尘荡然无存,能清晰的看出花纹。
林初初认认真真看了一眼这个香囊,这才想了起来。
前几天她心血来潮去外面闲逛了一圈,正好看到有一个女子羞羞答答的把自己绣好的香囊送给了心爱之人。
这一幕不知怎的让她有些触动,于是一回来便着手开始绣香囊。
只是这个香囊并不能让林初初满意,上面的鸳鸯没有一个人认得出来。
秋月跟冬花辨别了半天,最后竟然说自己绣的是一只野鸭子,这可把林初初气恼了。
她一气之下就把这个香囊送给了一个下人,当时随口送出去的玩意儿,眼下竟然成了关键证据。
“王妃可有话说?”
他狭长眸子微微眯着,伸手把林初初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手指摩挲着她光洁的面容,嗓音里透着几分压迫感。
“妾身无话可说。”
林初初不相信他会因为一个香囊就认定了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
她在赌,拿这件事情来赌他对自己的信任。
顾靖煜迟迟没说话,陷入了沉默。
碧荷见状低头得意一笑,以为王爷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王爷,奴婢知道你跟王妃情根深种,可是王妃在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差点就害了二小姐的性命,奴婢也是不想让王妃一直错下去。”
她嗓门很大,反反复复重复着林初初差点害了柳娅晗性命这件事,以免顾靖煜对林初初心软。
顾靖煜似笑非笑。
“碧荷?”
他嗓音低沉悦耳,她心里酥酥麻麻的,以为自己引起了顾靖煜的注意,脑海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不该有的想法。
毕竟靖王权势滔天,又是出了名的深情男人,没有哪个女子能不对他倾心,更别说是她了。
她要是能当上顾靖煜的妾室,便能从此一飞冲天成为王府里的半个主子。
况且林初初至今没有生下孩子,一旦自己能生下长子,说不定能成为侧妃。
“我记得你从前在母亲院子里待过。”
他冷不丁的一句话瞬间让碧荷从天堂掉下了地狱。
碧荷脸色煞白,她没想到顾靖煜居然知道自己沉浸在太妃院子里待过的事情。
她从前不叫碧荷,叫二丫,刚进王府就被安排到了太妃的院子里。
只是太妃那时候一门心思想把赵盈秀嫁给顾靖煜,根本不让任何美貌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她尽管长着一张不错的脸,可每次顾靖煜一出现,她就会被安排到院子里,压根不可能留下伺候。
“我记得有一次在院子里见过你。”
顾靖煜并非对这个女子印象深刻,只是他一向过目不忘,只要是见过的人就会在他这里留下印象。
“一个在母亲院子里伺候的人,在三个月前无缘无故到了竹苑,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他一字一句,残忍的剥开了她的假象。
碧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身体抖若筛糠。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太妃故意策划的。”
林初初恍然大悟,还以为他当真相信了这丫头的话。
果然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并不只是靠着同皇上之间的血缘关系,还有他本身就强大的实力。
“难道王妃觉得本王相信了不成?”
他又往前凑了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林初初往旁边躲了一下,想离他稍微远一点。
两人离得太近了,她多多少少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