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好脾气的弘历就厉声呵斥道“小福子,你这是做什么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方才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你信不信我要额娘将你赶出去”
小福子跪地,泪如雨下。
弘昼还是第一次在弘历面上见到这般神色, 将给弘历准备好的糕点递上去,正色道“哥哥, 你怎么了”
“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了吗”
“可是弘晟堂兄他们又为难你了”
弘历摇摇头, 一言不发。
弘昼作势就要往外院书房走, 更是边走边说“既然你不愿意说, 那我就去找阿玛好了, 要阿玛去问问三伯, 这下就什么都清楚了。”
弘历果然急了,拉着他的袖子道“弟弟”
“不能告诉阿玛”
弘昼转身,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中带着怒气“那难道就叫你这样白白受欺负不成我头一个不答应。”
弘历是知道他的性子的,凡事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如今兄弟两个一起到了花园湖边坐下, 弘历这才一五一十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道了出来“自你被皇玛法接进宫没多久,弘晟堂兄就能下床了, 他那样好面子的一个人被当众打了板子, 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可你不在, 弘晟堂兄就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经你失踪一事后,他凡事不敢闹得太过,便不准学堂里的哥哥弟弟们与我说话。”
“若是这般也就罢了, 我是去念书的, 又不是去说话的”
“可今日弘晟堂兄实在是太过分了,当众说你没有规矩,说你在宫中得皇玛法不喜我一时忍不住, 就与他争论起来,你没有争过他。”
“到了我上茅厕时,茅厕的门不知又怎么打不开了,我去找弘晟堂兄理论,弘晟堂兄却说不知道。”
“等着我上马车时,不知道怎么了,踩脚的小杌子却是塌了,所以才害我摔成这样子的。”
“一定是弘晟堂兄在捣鬼。”
“可这等事无凭无据的,哪里好瞎说说了只会叫阿玛为难。”
弘昼仔细一想,觉得弘历的话也有道理,可他却道“可不管怎么样,咱们难道就要吃了这闷亏不成”
“不行,这笔账不能就这样算了”
说着,他更是拍了拍弘历的肩膀道“哥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事儿告诉阿玛的,我也要叫弘晟堂兄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恶心人嘛,谁不会
弘昼的心里当即就有了计划。
甚至为了这个计划,放弃了在四爷跟前求来的三天假,打算明日就去诚亲王府会会弘晟等人。
翌日一早,弘昼就穿戴整齐。
不,他这已经不仅仅是穿戴整齐,可谓是穿金戴银,将自己所有的宝贝都戴在身上。
他身上穿的是惠妃娘娘请了自己陪嫁宫女做的小褂,脚上穿的是太后娘娘送的鞋子,鞋子上还镶着两颗硕大的明珠,脖子上挂着皇上送给他的长命锁初秋的天儿,他甚至还将皇上赏给他的孔雀翎披风都穿上了。
可谓五彩缤纷,富丽堂皇。
耿格格如今怎么看弘昼怎么觉得他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觉得好端端的孩子送进宫几个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
但她怕伤了弘昼的心,委婉提醒道“弘昼,你,你当真要这样穿着去诚亲王府大红色的衣裳配上这孔雀翎披风,瞧着瞧着太喜庆了些。”
要知道就算过年,弘昼也没穿的这样喜庆过。
弘昼今日可是要去诚亲王府好好显摆一番的,当然穿的要多富贵就有多富贵。
他坚决摇摇头,道“额娘,我觉得这样穿挺好的。”
耿格格
她没去过紫禁城,还以为紫禁城流行这等穿搭之法,犹豫片刻还是道“嗯,是还不错。”
“只是弘昼,虽已到了秋天,可今儿还是挺热的,你确定要穿这件披风”
饶是弘昼脑门子和鼻尖已经出了汗,他再次坚决点点头,顶着耿格格等人不解的目光走出了缓福轩。
他这一路,可谓回头率再创新高,仿佛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五阿哥进宫一趟怎么成了傻子”的神情。
在王府门口,弘历看到弘昼,也是一副看小傻子的模样,摸了摸弘昼汗渍渍的额头“弟弟,你不热嘛”
弘昼死鸭子嘴硬道“我不热啊”
弘历无情拆穿了他“既然你不热,为什么你额头上都是汗”
弘昼想了想,正色道“这是虚汗虚汗昨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哥哥,快走吧,当心去迟了。”
他是第一次去学堂如此积极。
等着弘昼以如此耀眼的形象出现在诚亲王府,以弘晟为首的一干人也是面露讥笑。
不过弘晟可不傻,知道弘昼不像弘历是个软柿子,可不敢随便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