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指着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道“额娘和钮祜禄额娘在给您请安了”
话都已经放在明面上说了,李侧福晋自不能装作熟视无睹,应了一声后才道“你们在给我请安了,起来吧。”
随着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站起身来,她看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强压着火气道“我比不得你们年轻貌美,如今怀恪又没了,一时间精神不济,不知道你们来了。”
说着,她这才吩咐道“曾嬷嬷,看座。”
等着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坐了下来,听到这两位格格绞尽脑汁干巴巴说着劝慰她的话,无非皆是些什么“郡主向来孝顺,若是泉下有知,知道您病了,定会难受”,或“您得保重自己的身子”之类的话,顿时是心里愈发难受。
她一贯是自己难受就要叫别人更难受的性子,看向时不时与弘历眉来眼去的弘昼,倒也不敢直冲两位阿哥使绊子,便夹枪带棒道“知道内情的晓得怀恪没了,不住到的还以为我今日生辰了”
“你们既然前来安慰我,为何将弘历与弘昼带来这不是明摆着在我伤口撒盐怎么不将你们院子里的丫鬟奴才都带过来”
“我正在病中,该静养着,你们带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孩子过来,是故意给我添堵的吧”
她这话说的钮祜禄格格与耿格格是一点不意外,可以说是两位格格是有备而来。
钮祜禄格格偷偷与耿格格交换了个眼神,柔声开口道“妾身们就是想着您正在病中,从前又极疼两位小阿哥,所以才将两位小阿哥带过来的,就是想叫两位小阿哥陪您说说话,热闹热闹,只是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儿,还请您莫要与妾身们一般计较”
她将姿态放的很低,更将李侧福晋捧了又捧。
可她越是这般,李侧福晋就越瞧不上她与耿格格,冷声道“哼,我看你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等当着丫鬟婆子大剌剌给两位格格没脸的事儿,也就李侧福晋做的出来。
可怜两位格格坐着冷板凳,到现在连口热茶都没喝,只能含笑听李侧福晋数落。
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道理在内院之中同样适用。
忍了好一会的弘昼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原打算看在李侧福晋没了女儿的份上,不在李侧福晋的伤口上撒盐,奈何李侧福晋这等人吧,不撒点盐不行。
当即他就开口道“李额娘,您弄错啦”
“我额娘也不想带我过来请安,是嫡额娘要额娘带我过来给您请安,说陪您说说话解解闷的。”
这话一出,满屋子皆是寂静无声。
众人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儿,可将话摆在明面上来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耿格格更是吓得连忙将弘昼的嘴捂住,赔着笑道“侧福晋,五阿哥年纪还小,不懂事,在这儿胡说八道”
李侧福晋也不是个傻子,仔细一想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两个格格向来安分守己,若不是福晋挑唆,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
顿时,她那满肚子不痛快就落在福晋身上。
可惜,福晋是嫡福晋,她是侧福晋,从前她也就仗着有儿有女,不怎么将福晋放在眼里,到了如今她可不敢对福晋不敬。
一想到如今,李侧福晋也没有留耿格格等人说话的心思,很快将耿格格等人打发走了。
一出院子大门,耿格格心里是惴惴不安。
但钮祜禄格格却安慰她道“你也别担心,五阿哥这话又没说错若这事儿传到福晋耳朵里去了,这话是福晋所说,难道还能否认不成哪怕传到王爷耳朵里去了,这等说辞,福晋也是站得住脚。”
她想,以她对福晋的了解,兴许还巴不得这等事传到四爷耳朵里去,显得她心心念念为李侧福晋着想,却是李侧福晋自己容不得人。
听她这样一说,耿格格的心里是好受了许多。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李侧福晋又将喝药的白瓷碗也摔碎了,更是当着满屋子奴仆的面将福晋骂了又骂。
曾嬷嬷等人候在一旁仍是大气不敢喘息一下。
奴才也是人。
从前李侧福晋不拿他们当人看也就罢了,如今一个个想着连福晋都容不下李侧福晋,只怕他们以后的日子是愈发难过,一个个丫鬟婆子便心存怠慢。
李侧福晋又何尝不知但如今连曾嬷嬷对她的话都阳奉阴违,病中的她哪里有精力,心情去管教丫鬟婆子只能等弘时过来时与儿子大倒苦水,更将弘昼贬的是一无是处“怀恪就算再怎么不是,却也是他的姐姐,可他倒好,却与纳喇星德整日亲近极了,还一口一个哥哥,纳喇星德算他哪门子的哥哥你才是他的哥哥”
“当日他更是当着满屋子奴才的面说福晋容不下我,呵,我就算再怎么不是,也是皇上亲封的侧福晋。”
“弘时,来日你被王爷立为世子,定要好好收拾这小崽子”
一提起弘昼,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