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给弘昼一个“你莫要害怕”的眼神,正色道:“这一遭,你是躲不过去的,四哥早来也是早了。”
原本弘昼是打算躲一躲的,可听闻这话,直点头道:“也对,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是要来的。”
他这话音刚落下,四爷就气势冲冲闯了进来。
甚至守礼如四爷,竟被弘昼气的连门都忘记敲门,推门就走了进来。
待一行人看清四爷的脸色,别说弘昼,就连十三爷都被吓了一大跳。
十三爷面上依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四哥,你怎么来了?”
这一刻,四爷的脸色可谓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难看到了弘昼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并不是弘昼怕四爷责怪自己,而是四爷的脸色是既憔悴又难看,他怕将四爷气出个好歹来。
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四爷如今却是满面怒容,冷哼一声道:“我怎么来了?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来了?这不是明知故问?”
四爷的眼神从十三爷面上掠过。
即便他并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大概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定是弘昼放火烧了白云观后前来寻求十三爷的庇护。
他的眼神直勾勾落在弘昼面上,冷声道:“弘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话说的像是要弘昼交代遗言似的。
弘昼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似的,连忙道:“我当然有话要说了。”
“阿玛,那些丹药吃不得,都是对身体有损伤的的。”
“至于那个云山老道,不,云山道人,我觉得他怎看着都不像八十多岁的人……”
四爷脸色阴沉如水,冷冷道:“所以了?一开始你表现出对云山道人很感兴趣就是骗我的?从始至终想的都是夺得云山道人的信任,将他从我身边赶走是不是?”
弘昼轻轻点了点头。
四爷却是声音陡然拔高:“难道你从小到大,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人生在世,要堂堂正正,若你一开始就表现出对云山道人的敌意来,我绝不会像如今这样生气。”
“可你小小年纪说一套做一套,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心思?”
弘昼小声道:“韩非子曾说过,兵不厌诈,我若一早如十三叔一样劝您,您就会听我的吗?”
说着,他更是道:“阿玛,我承认可能有些地方我做的不对,但我出发点却是好的。”
四爷却道:“罢了,你一向巧言善辩,总说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事情都已成了定局。”
“如今我还要赶去白云观,没时间与你掰扯,这修缮白云观花了多少银子,也会从你私库中扣出来。”
“我限你三日之内与云山道人赔个不是,若不然……”
弘昼见四爷如此维护云山道人,这犟脾气也上来:“若不然怎么样?难不成阿玛还要为了一个老道士,不认我这个儿子
吗?”
父子两个是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服输的意思。
到了最后,四爷冷笑一声到:“若不然,后果自负。”
这话一出,他是转身就走,也是可怜四爷还要因为这等事与人拂堤作小,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弘昼见四爷气势汹汹离开,面上的表情别提多委屈。
他更是指着四爷离开的背影告起状来:“十三叔,我就说吧,在阿玛心中那老道士比我重要多了!”
“我长这么大,不知道做过多少糊涂事儿,阿玛却是第一次对我这般神色!”
“阿玛,阿玛真是糊涂啊!”
十三爷见他们父子俩闹的如此,忙劝到:“四哥是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将你们几个孩子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要,这云山道人断然越不过你去的。”
“这件事上,我自是向着你的,可即便如此,我也觉得你太过分了些。”
说着,他更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如今白云观想必被你折腾的一塌糊涂,以四哥的性子,定会将白云观之事料理好了再回来。”
“弘昼,这件事的确是你的不是,幸好白云观无人员伤亡,若是真的烧伤人或烧死人,便是这件闹到皇阿玛跟前,皇阿玛都理由护着你。”
“这几日你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等着四哥回来时好好与他赔个不是,再去与云山道人赔个不是,想必这件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偏偏正在气头上的弘昼可没这个打算。
回去之后,他更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觉得得想个法子叫四爷知道他的重要性才是。
弘昼不动脑筋就已经够吓人的,若是一动起脑筋来,那就更吓人了。
思来想去,弘昼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不如就装死好了。
自己每日陪伴于四爷身边,四爷已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意识不到自己如何如何重要,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
不得不说,弘昼这个想法可是与历史上的和亲王不谋而合,历史上的和亲王最擅长的就是办丧事,可谓是以此为乐。
可见啊,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弘昼是个行动派,当即就开始行动起来,又是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