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繁殖极快,只要有粮草,一两个月就能长得肥嘟嘟的。
这次弘昼总共收获了八只小兔子,除去他与弘历留了两只,给耿侧福晋,钮祜禄格格和福晋处各送了一只,弘暟处送了一只,纳喇府上送了一只,也就剩下这么一只,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说给皇上送去。
弘历等人对皇上有种与生俱来的敬畏之情,连带着对御兔也怀揣着敬畏之情,实在无法下口。
他瞧见弘昼吃的香甜,提醒弘昼道:“你不给阿玛送一只吗?”
“我记得你送去给皇玛法的那一只,好像是留给阿玛的。”
弘昼咬着兔腿,漫不经心道:“阿玛肯定不爱吃这些的。”
这句话是言简意赅。
弘历摇摇头,只觉得若是四爷知道了肯定会难过的。
当皇上收到雍亲王府送来的兔子时一愣,好一会才想起当日弘昼的话,含笑道:“弘昼倒是没说错,这兔子肥得很。”
从雍亲王府至紫禁城,这只兔子早就凉透了,他便道:“叫御膳房热一热,朕要尝尝这兔子滋味如何。”
最后皇上一尝,只觉得这兔子与寻常兔子也没什么区别,不免有些失望。
刚用完饭,皇上正欲散散步消消食,密贵人处就有小太监相请,说是密贵人身子不大舒服,想请皇上过去一趟。
皇上对一向柔顺懂事的密贵人印象不错,点点头便过去了。
他想着密贵人的病怕是没有好全。
到了密贵人的住处,密贵人果然一脸憔悴躺在床上,瞧见皇上过来连连要下床请安,却被皇上一把按住:“你脸色这样难看,躺着吧。”
密贵人正色应是。
她窥了皇上一眼,心里是七上八下,犹豫好一会才道:“嫔妾今日实在是心里难受,怕是活不长了,所以才想请皇上过来说说话。”
皇上斥责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你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如何活不长了?”
密贵人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嫔妾总觉得这些日子心里堵得慌……”
皇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朕知道,人生病了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的,你啊,就是想的太多。”
“对了,前些日子朕不是允你将你娘家表妹接进宫陪你了吗?”
“你若是闲来无事,就将她找来说说话。”
说起这事儿,密贵人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来:“是,皇上说的是,都是嫔妾胡思乱想。”
“也幸好有表妹在,不然嫔妾的日子怕是愈发难熬。”
话说到了这儿,她再次小心翼翼打量着皇上面上的神色,含笑道:“对了,想必皇上还没见过嫔妾的表妹,当年嫔妾刚进宫时,您时常夸赞嫔妾貌美。”
“但嫔妾比起这位表妹来,却是逊色不少。”
这话说完,她也不等皇上发话,便道:“来人,将表姑娘请过来叫皇上看看。”
皇上已年过六旬,吃过的盐比密贵
人吃过的饭都多。
早在刚进来时,他就已察觉到密贵人有些不对劲,如今更是心中笃定,后宫中可没哪个女子有这般贤淑大度的:“怎么之前朕没听说过你这位表妹?”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密贵人这位表妹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已进宫。
密贵人心里有鬼,根本不敢看皇上的眼睛,低头道:“嫔妾怕与皇上说了之后,皇上会召这个表妹进宫。”
说着,她抬起一双温柔的眸子,含笑道:“皇上虽时常夸赞嫔妾温柔懂事,可嫔妾也是会吃醋的。”
皇上道:“可今日你怎么愿意叫她来见朕?”
密贵人笑了笑,轻声道:“嫔妾是什么性子,皇上也是知道的。”
“嫔妾在宫中并无多少交好之人,平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表妹进宫照顾嫔妾十分尽心尽力,嫔妾想着若宫中能有这样一个伴儿是最好不过。”
顿了顿,她更是怯怯道:“皇上不会怪嫔妾自作主张吧?”
皇上不知可否笑了笑。
密贵人心里是直打鼓,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信了她这话还是没信。
没多久,就有宫女带着一位身姿容貌皆十分出众的女子走了进来,此女子貌美程度便是放在后宫佳丽无数的后宫,也是最为出挑的那一个。
别说男人,就连密贵人这等女人见了她也觉得为之倾倒。
这女子五官与身材皆十分出众,更不必提那双好看的眼睛满是柔情蜜意,看一眼,似乎就能被她勾去魂魄。
就连密贵人也不得不承认,若她是男子,也会对这女子一见钟情的。
这女子含笑走了进来,道:“民女见过皇上,见过密贵人。”
就连她的声音也如黄鹂鸟一样好听。
皇上淡淡看了她一眼。
只是皇上的眼神里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欣喜和爱意,这一眼,就好像看半点不相干的人似的。
密贵人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只觉得是不是皇上年纪大了,所以没看清楚眼前女子长什么样子。
她强撑着笑道:“皇上,嫔妾的表妹姓石,单名一个柳字,不知道皇上觉得如何?”
这是她进宫多年,在皇上跟前最为大胆的一次。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