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你,叫朕怎么说你才好,难怪老四每次说起你来很是头疼。”
弘昼却是笑嘻嘻道:“阿玛可喜欢我啦,怎会说起我来就头疼?”
“皇玛法,您牙口不好,肯吃不能吃炸麻雀的,不如要御膳房先将这麻雀给您卤一卤,配着蘸水吃,想必味道也是不错的。”
背诵文章别说他不是弘历的对手,怕是很多人都能将他比下来,但若说起吃食来,那他就是头头是道,很少有人能比过他。
皇上无奈归无奈,却还是叫魏珠吩咐御膳房照做。
到了中午,弘昼就吃上了香喷喷的炸麻雀,这让他觉得自己真是个研究美食的小天才。
吃着自己亲手捕的炸麻雀,弘昼的胃口却是好极了,更是看着微微皱眉的弘历道:“哥哥,你怎么不吃?可是觉得这些麻雀被咱们养了太长时间,舍不得吃它们?”
说着,他更是安慰起弘历:“正因我们喜欢这些小麻雀,所以要将它们炸熟了吃进肚子里,这样它们变成我们身上的肉,永永远远和咱们在一起。”
“反正这些小麻雀迟早也是会死的,你说是不是?”
弘历下意识反驳,可仔细想想,觉得弘昼的话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一旁的皇上听闻这话,却是啼笑皆非,更是冲弘昼打趣道:“你每日吃这么多东西,朕看你迟早要长成一只小胖猪的。”
“到时候,你说亲怕是就难了。”
有些时候,皇上还是有点恶趣味的,前几日他还用这个话题吓唬过小二十二,吓得小二十二饭都不肯吃,嗷嗷直哭。
皇上觉得很有意思。
甚至到了私下,就连魏珠都道:“……皇上,奴才觉得您时常与弘昼小阿哥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多了,精气神也比从前好了许多,放在从前,您可是不会对皇子们说这样的话的。”
皇上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笑了笑道:“如此倒也挺好的。”
可弘昼却不是小二十二,大口大口吃着炸麻雀,含糊不清道:“皇玛法您胡说,我每日都是这样海吃海喝,可是一点都没有发胖。”
“虽说我吃得多,可每日在外头跑跑跳跳的时间也多,这样身体才能棒棒的。”
说着,他更是道:“若以后变成个大胖子,那是以后的事儿,我可不想因为未知的事情不高兴。”
“不过若我未来的媳妇真因我胖就不嫁给我,说明她不是真的喜欢我,这样说来,我们两个人不能成亲也没什么可惜的。”
这话说完,他又伸手去拿炸螃蟹吃了。
最后是吃到肚子圆滚滚的才作罢。
皇上向来讲究吃饭吃个七分饱,如今与弘昼,弘历一起吃饭,即便自己小心克制,却也一不小心吃到九分饱。
皇上便道:“你们两个继续吃完也出去消消食,朕也去散散步。”
顿时弘昼就警觉起来:“皇玛法要去哪里?”
“您
可不是出去散步。”
“从前您出去散步可都是会带上我的。”
皇上只觉得拿这小崽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笑道:“朕去看看密贵人。”
早年前得皇上宠爱的是德妃等人,如今最得皇上喜欢的却是这位出身汉族的密贵人,她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却已替皇上连生三子,更是性情柔顺,知晓皇上恪守规矩,不会轻易将汉族女子封为嫔妃,便一直不争不抢,从未在皇上跟前抱怨过。
但就是这般好性子的人,前几日也是与皇上玩笑道:“……原先嫔妾便听人说过皇上若喜欢谁就恨不得将他捧在掌心,嫔妾还不大相信,如今瞧来,还真是如此。”
“妾身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吃醋竟不是吃后宫姐妹的醋,而是吃弘昼小阿哥的醋。”
“原先每隔几日您就会来看看嫔妾的,可自弘昼小阿哥进宫后,您还是第一次来瞧嫔妾。”
皇上向来不喜后宫妃嫔争风吃醋。
但他从宫女口中得知密贵人前些日子病了一场都没告诉自己,所以便对她存了几分愧疚之意,这才想着去看看密贵人的。
弘昼也是知道这位密贵人的。
并不是密贵人有多么美貌出众,而是他从小二十二和宜妃娘娘嘴里听说过这个人,人人皆说如今最得皇上宠爱的就是她。
弘昼虽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却也是知道些分寸的,便道:“好吧,皇玛法,您去吧,那我带着哥哥去惠玛嬷那里转一转。”
在后宫中,从前他最喜欢的是太后娘娘,如今则是惠妃娘娘。
他并不知一众妃嫔之间的恩恩怨怨,只知道惠妃娘娘对他好,那他也要对惠妃娘娘好。
翊坤宫一贯寂寥,随着弘昼过来之后才能添上几分欢声笑语。
原本惠妃娘娘说话说的好好的,可在她知晓皇上去了密贵人处时,脸上的笑意顿时褪的是一干二净:“……这个狐媚子倒真有几分手段,模样家世皆不出众,却能得皇上宠爱这些年,就连她给皇上缝的衣裳,皇上都日日穿着,皇上这下可是将本宫这些老人儿忘得是一干二净。”
弘昼好奇道:“您说的可是皇玛法时常穿的那件石墨色暗纹的衣裳?我瞧着这的确不像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