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享天伦之乐。”
皇上正沉吟着,一扫眼就见到弘昼与小二十二齐刷刷看着自己,眼神中要多渴望就有多渴望。
皇上便笑着答应下来:“如今正值年关,朕走不开的,你那园子朕记得不错,不如就等着明年春天将你那几个小的弟弟带去你那园子住一住,到时候把弘历他们几个也带过去住些日子,人多,也能热闹些。”
四爷连声应是:“那儿臣就恭候皇阿玛大驾光临了。”
小二十二原本是有几分惧怕皇上的,可在他心里,弘昼就是他的哥哥,弘昼在皇上跟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渐渐的也就没那么怕皇上了。
等到了傍晚,小二十二在乾清宫吃过晚点后就要被乳娘带回去,他并没有舍不得皇上,却是抱着弘昼的小胳膊舍不得撒手,更是哭着喊着说不回去,看的皇上是哭笑不得,更是打趣道:“若朕记得没错,自胤祜出生后,朕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说这么多话,从前每次他见到朕都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朕总觉得这孩子太过于怯弱了些,没想到倒与你投了缘。”
这话说的弘昼是怪不好意思的,但他还是道:“皇玛法,我和谁都投缘了。”
就连见到弘时,他都能说上两句。
用四爷的话来说,就是见到路边有狗,他都能说上几句话的。
得,他就暂且将这话当成夸奖吧。
小二十二纵然知道明年春日就能随着皇阿玛前去圆明园住些日子,但对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而言,与自己今日刚熟识的哥哥分开,实在是件很难受的事。
回去之后他更
是与额娘谨嫔说起这事儿来,更是将弘昼夸成了一朵花。
谨嫔近来还算得皇上喜欢,就冲着皇上已年逾六十,她还替皇上生了孩子的份上,皇上就会对她另眼相看的,更别说她模样出众,性子温顺,很合皇上的心意。
谨嫔也曾在宴上远远见过弘昼几次的,听小二十二将弘昼夸了又夸,也觉得这位弘昼小阿哥是个不错的,便在皇上跟前也替弘昼美言起来,毕竟小二十二回来之后与她说什么“哥哥说了,皇阿玛是我的父亲,天底下的父亲都是疼儿子的,要我不必害怕皇阿玛”之类的话,谨嫔怎么可能不喜欢弘昼?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外向的弘昼很快在紫禁城中找到了玩伴儿,暂时忘记了哥哥弘历,享受起当哥哥乐趣的他是乐不思蜀,整日是开心极了。
相比起弘昼来,四爷这几日却是忙的够呛。
打开国门与西洋人做生意,这事儿说的简单,做起来却是难得很,即便有十三爷帮他,四爷足足忙了十来天,这才再次进宫与皇上请安。
四爷与之前一样,先与皇上请安,接着便再次提起国库空虚一事:“……皇阿玛,富宁安已率兵前往西北,儿臣理了理户部的账目,就如今国库的银子,只怕支撑不了西北战事几年的。”
“前几日儿臣无意间听弘昼说可以与西洋人做生意,当即便是灵机一动,觉得这法子可行,甚至还专程去如意馆找到了郎世宁画师,问过他对咱们大清什么东西感兴趣,只觉得茶叶,丝绸和瓷器都可以运到大西洋试一试的,即便不能卖出好价钱,却也能叫西洋人看看我们大清的东西多多好,扬我大清国威。”
这话说完,他更是将这些日子自己整理的簿子呈了上去。
这厚厚的簿子里写着每样东西的定价,该走什么样的路线,甚至连每一趟能赚多少银子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一目了然。
皇上微微颔首,很是满意:“前几日朕还觉得弘昼这是玩笑话,后来想了想,觉得这法子未必不可行。”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今国库空虚,总不能叫老百姓们一直过苦日子的,既然你都想的如此周全,那就试一试吧。”
四爷听闻这话,脸上难得浮现几分笑容来,连声应是。
其实在进宫之前,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他知道皇上不愿一众皇子们将手伸的太长,与十三爷商量过之后,甚至做好了得皇上训斥的准备,如今自是高兴得很。
但四爷这次却是想错了皇上,皇上之所以不喜皇子或臣子们手伸的太长,其中缘由莫过于他们只漫天出主意,并未给出实际性的建设,这等事,换成谁谁不生气?
皇上虽已年老,却仍是目光如炬,瞧见四爷脸上的笑容,知道他是真心为大清考虑,便道:“打从你十几岁起,就行事稳重,做什么事之前总是想了又想,朕那时候就觉得你是可用之才,只是你向来不愿多生事端,自保成被废后就一心向佛,如今能回来帮朕分忧一二,朕也能轻松不少。”
四爷听闻这话,心里更是泛起一阵惊涛骇浪来。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他跟前提起废太子,还是以如此平和的语气,如今更是跪地道:“儿臣不孝,先前因不愿与一众兄弟们争权夺利,所以才避到寺庙去了。”
“如今能为皇阿玛分忧,儿臣自当殚精竭虑。”
皇上微微颔首,则安排四爷着手忙活起这事儿来。
弘昼从四爷嘴里听说皇上准了这事儿,脸上笑的像一朵花儿似的,简直比过年收了压岁钱还要高兴,更是毫不吝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