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拉着风琴唱歌，雨雪有如飞蝶翩迁的绚烂。
走了一路，拍了一路，洛悬终于感觉有点累了，赶在收摊儿前买下最后一份奶酪锅吃完，蹲在橱窗的屋檐下看着今天拍过的照片，想着回家一定要给妈妈也看看。
有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悠然在草地上吃草的奶牛，奶牛还戴着很大的铃铛和花环，有点可爱。
有一张照片好是夜空下的橱窗，旁边……见鬼，她竟然无意中把送自己羊皮套的女人也拍了进来。
虽然是一侧影，但种禁欲冷淡又温柔动人的感觉，直直撞得洛悬心口酥.软，她谨慎地四下扫视，像做了坏事一紧张。
未经别人允许，拍下别人的照片，不好吧。过高的道德感让她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但又无法忽视心中的小窃喜。
她决定暂时把这种感觉，归结为他乡遇故知。
等一下，她好像又回到刚才地方了？
一扭头，小酒馆门里出来一大堆衣着光鲜亮丽的人，都醉熏熏的乱做一团。
不喜欢和醉鬼打交道，洛悬准备抱着自己的相机直接离开。鬼使差地又回了一次头。
女人穿着八厘米的真皮高跟鞋，小腿纤弱修.长，踩在冰雪未消的路面，几乎快要摔倒。
没经过任何思考，洛悬已经冲过扶住了女人，她的嘴唇刚好轻轻撞到女人的额头，高盘的乌发散落几缕恰巧掠过她的唇，带来一阵温软的馨香。
“好疼……”宁一卿不得不扶住对方的肩来站稳身子，她一向讨厌和别人有近距离接触，但这抱住她的人，似乎不一。
能闻见对方身上清爽干净的气味，声线也很奶，明明还是学生，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些。
“你还好吧？”洛悬把人扶住后，很快移开了，虽然她是Beta，但还是不好。
宁一卿看清是刚才小艺术家，莫名安心不少，长睫轻眨又疲倦地垂阖而下：“谢谢你，我没事，晚安。”
女人道谢之后便往小镇的南边走，因为半醉的缘故，走得有些艰难，贴着抑制贴的后颈也总感觉不舒服，身体里一阵热一阵冷，似有潮水涌动。
“我送你回吧。”
左边传来年轻好听的声音，宁一卿略感诧异，见洛悬腼腆但坚定地解释道：
“异国他乡，又是夜晚的冬天，你一人不安全。”
“谢谢你的好意，但……”宁一卿理智上想要拒绝，当然更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希望这人送一送自己的。
这好像是一种陌生而危险的信号。
“就当作谢谢你送我套，”洛悬罕见地不顾他人意愿，强势了一次。
少女的额发被风吹拂，澄澈的眼瞳有种闪烁飘摇的美。
惊艳于对方金绿双色的眼瞳，宁一卿于酒醉的昏聩中答应了下来。
“你住哪里？”
女人报了酒店名字。
这是小镇上唯一比较高级的一家酒店，在小镇南边，离这里大概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洛悬和同行师同学也住在里，当然是公费。
两人排在小镇的路上走着，路边的小商店都挂着彩灯，还放着许许多多奶牛的玩偶，整处空间都充满着奶油和砂糖的香气。
洛悬依旧戴着兜帽，银发似雪，不时瞥一瞥身边人，发现她面色潮红，剔透水润的眼眸朦胧迷离，但脸上情始终谨严自持，看上庄重高贵心事重重，藏着倦意。
“你是不是很辛苦啊？我听大人说工作么的都很辛苦，让人身心俱疲。”
喝多了酒，宁一卿头疼得烦闷，少女的声线清爽宛如夏日绿植，倒让她觉得舒缓几分。
要说辛苦，宁一卿进入宁氏集团后的确辛苦，否则也不会亲自在年后跑到这冰天雪地里谈生意，而且明天还要飞往另一城市进行业务考察，连轴转几乎没有假期。
少女很漂亮，有种不设防的天真，像一……浑身雪白的小狗狗。
而且好像没有信息素？
于是，宁一卿破天荒和一学生聊起了工作。
“会有点累，但对我来说很值得。”
“这，”洛悬若有所思地点头，勉强用自己现有的经验见识类比了一下，“就像我现在考试学习，是为了考上心仪的学校，所以辛苦也不辛苦了。”
宁一卿很喜欢少女言语间的简单和通透，颔首微笑：“有自发的目标，的确会令人振奋。”
“刚才你喝了很多酒吗？”洛悬见女人再次差点儿摔倒，急忙扶住她，指节相触，是不可思议的软.嫩触感。
“一杯。”
“你酒量不好，”洛悬毫无戒备地笑，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