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比不了,不过这两年来,她好多了啊,全心忙着工作,也没那么发疯,应该都过去了吧,我可不想再经历上次那种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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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光风的女人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想要徒手挖开石砖,当时她为了拉住宁一卿,不得不跟着蹲下来。
然而,宁一卿遍布血泪的眼睛望向自己,带出诡谲又凄艳的美,是那种明知生死有别,还非要强求不可为的偏执。
像枯败的花,开在迷障之地,空梦一场也要拼死挣扎。
蓝乐然低头想了想,好像秦拾意说的挺对的,在墓碑前彻底难过了一场,接受了,想通了,就足够了。
哪有人会永远沉浸在悲伤中,这不符合生物本能。何况,在宁总心里责任还是最重要的。
“那天之后,宁总她连续在房间里睡了七十二小时,之后好像什么事都没了。”蓝乐然和她老公的感情很好,之前也有过无疾而终的前任, "可能这种事情跟阵痛一样,睡一觉就会慢慢变好,缓慢但一定会好。"
秦拾意深以为然地点头,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宁一卿疗伤了。只是那双想要挖开墓碑,鲜血淋漓的手,让她后怕不已。
那时候的宁一卿,真的太像一个疯子。
"诶,我听说宁老爷子要给一卿安排相亲了?"
"是的,亲自安排的,上个月还以家宴为由头,把正在休假的宁总骗过去,不过最后大家闹得不欢而散。
“稀奇啊,我还以为一卿好歹会顾及老爷子的面子,”秦拾意感慨, "啧啧啧,没想到她现在这么懒得应付了。
“我先过去找她了,你慢慢休息,”蓝乐然推门离开。
秀场里,T台纷纷采用磨砂质感材料铺就,四处点着柔和的烛光,不伤眼睛,又刚好凸显出模特身上成衣的效果。
Metemo杂志总刊,算是引领全球时尚的风向标之一,而使得总刊达到这一成就的,就是现在坐在宁一卿身旁的这位主编。
因为一切为了舒适,座椅都是高度适合的扶手沙发,天鹅绒墨绿色,两侧还贴心地温着茶水和点
心。
全场除了在场的几位明星和模特一同看秀外,没有摄影师、媒体记者,突出的就是清净而不冷清。
区域总裁和杂志主编不时为宁一卿做着专业但风趣的讲解,T台也是简洁的,直来直往,倒颇有简约素淡的意趣。
宁一卿略微偏头,轻颔首,微笑地听着这两位的讲解,浅淡的光影落于女人侧脸,一切都那么正正好,秾纤合度,清妩联丽中不失矜雅非凡的洁净感。
总编聊得兴起,还说明天要把年后要发行的Metemo总刊,给宁一卿翻阅。
除了高定和成衣,这一期还增添了许多珠宝玉石的展示。
“宁董,我冒险在总刊展示珠宝玉石,其实灵感来源于一位非常特别的模特,她身上混合有稚子、艺术家,甚至是疯子的特质,那是一种很颓迷的气质,就像伊甸园的蛇诱惑亚当夏娃。"
“是吗?"宁一卿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 "我听子期说你很少夸赞人,能得到你的盛赞,一定非常优秀。"
"宁董这么感兴趣的话,我让助理现在就去办公室把样品拿过来。我们去会客室看?"宁一卿欣然点头,起身离开秀场,却在下一刻神色惊变。
她放在口袋里的白檀盒子不见了。
蓝乐然刚走进秀场时,看见的就是宁一卿青白着一张脸,眉心紧蹙,往日的镇定与沉静消失殆尽。
知道事情始末后,蓝乐然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您一直贴身带着,不可能丢的。"今天要来看秀,特意换了适合看秀的高定礼服裙,不可能换个衣服的时间,东西就掉了。
"怎么了吗?"总编匆匆跑来,见她们神色有异,连忙询问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周到。
不愿让旁人知道这事,宁一卿唇角弯出体面的公式化笑容,淡淡地说: “没事,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蓝乐然走到角落,打电话通知其他人帮忙找盒子。
秀场里没有掉落任何东西,宁一卿取下墨镜,小跑到秀场门外,打开手机电筒,一寸一寸地在积雪里寻找。
她们找了很久,九点、十点、十一点,不远处办公楼的灯光一层层熄灭。融化的雪水结成凛冰,于地上、于角落、于屋檐。
雪地刺眼的白,让宁一卿的眼睛酸痛得流出眼泪,视线也变得忽明忽暗,周围出现散射的光影。她不得不垂闺眼眸,避免短暂性失明的发生。
终于前方开来一辆黑色商务车,蓝乐然跑过去找了一圈,在座位底下发现了白檀木盒。应该是换车的时候
,落在后座上了,她庆幸不已,幸亏没有弄丢。
风从树影两侧平行地吹过,细细的雪落在女人染着潮气的发间。
蓝乐然把白檀盒子递给去,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