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冬月和秋霜,齐声应答。 “好,玉粮之事先议到这。”萧石竹扫了一眼冬月和秋霜,沉吟片刻后,道:“当年北阴朝给我们下套,许我封侯之权,我要了此权,封侯却不世袭,也不封地;如今是可用的时候了。两位大人功高,自然也可以封侯。另,可有什么功劳卓著的人选,可以推进的?”。 说罢,萧石竹目光再次落在了往日多有主记功之事的秋霜身上...... 萧石竹在千里之外,想着怎么封赏有功之臣时。远在酆都城的龚明义,也背上了一个破旧的背包,穿行在熙熙攘攘的热闹街道上,朝城北而去。 龚明义既无坐骑,也无车驾。身边跟随着的,不过是两个鬼差,和一名仆役。 这个曾经也是给北阴朝立下赫赫战功的鬼,背影是那么的落寞,带着些许的失落和无助。 虽多次败于萧石竹和英招等鬼,但龚明义也是拼尽全力,以自己一鬼之智,险些打得萧石竹朔月岛破,九幽国北方门户大开。 只可惜这北阴朝科技发展,停滞千年,早已不是九幽国的对手。纵然带着业火炮弹,龚明义征战中,也不过是只有一张王牌在手。 败军之错,并不全在龚明义。 奈何酆都大帝可不这么想;倒不是酆都大帝就只有针眼心胸,只因为他眼睛刁毒,和萧石竹一样,也看得出来,龚明义是喂不熟的野狼。 这样的鬼,只要有权有势,妒火一起,什么十恶之事都能做出来。谋反,自然也不例外。 故而酆都大帝的办法,就是若即若离,不冷不热。需要是,要龚明义出力。不需要是,就外放龚明义。 如今旨意已下,龚明义将去往北地任职,做一个小小的校尉。去北地练兵,也是不错的抉择。 毕竟,龚明义对九幽国军士作战习惯,战法等等的了解,在北阴朝中无人可及。 至于之前功绩,酆都大帝也没有一笔勾销,不过是都已给他换成了等价银票,也算是给龚明义一个交代了。 只是龚明义所求,向来不在钱财,而在权势。这一下子被降了职,夺了权,没收了领兵符印,令龚明义五雷轰顶,这才一路走来,一路失落。 酆都城地广,南北东西数百里,让这龚明义足足走了半天,这才来到城北门外。 他一路向前,未再回头,脸上早已写满了心灰意冷。更有眼中满填迷茫,不知道日后还能否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能否再找萧石竹复仇? 一声不吭的龚明义,缓缓穿过了数十丈的北门门券,继续北上。 他过去对打倒萧石竹的那些执着,今日落寞中,已不见踪影。甚至连回想,龚明义也不愿意了。 龚明义沉默中甚至不知道,自己就算有机会,还能不能打败萧石竹? 想起朔月岛一战,成千上万的大军在九幽军面前,逐渐灰飞烟灭时,甚至还有些心有余悸。 种种原因,让龚明义都没了斗志。 甚至,他也想过索性就这样,去北地混混日子,苟活余生算了。 身后的鬼差,也未催他。毕竟龚明义也不是什么囚犯鬼奴,他们的职责,也就是护送龚明义安全上任就行。 就这样缓缓徐徐,龚明义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城十里。 一阵阴风迎面吹来时,龚明义听着风声,不经意间抬头向前,看到笔直官道,从山脉间穿行而过,向前远去。 自己身前远处路旁,一座茅草屋顶亭子,耸立路旁。 亭子边上,立一块石碑,淹没在路边杂草丛中。 不用拔开草丛,龚明义也知道那碑身上刻着‘长亭’二字。 酆都这样的大鬼城,四方城外相距十里,都有这样的亭子。送人出城之鬼,可以在此与故人道别。 这是带着悲伤和思念的地方。 龚明义在冥界生活多年,当然也知道这些知识。想想这些,不免更是落寞。 忆往昔,他受到重用时,多么的意气风发。 而如今,却是这样的孤单无助,身边只不过一仆两随从。 风声中,草木摇曳,龚明义不禁口吐长叹,回荡在山间官道之上。 叹息声中满是那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