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阙猎场上,常年都有大风呼啸,风声热闹得很。 这里的大风不见踪影,微风习习的天气,反而稀少。 无论是猎场上的草原,湖泊溪流谷地,还是那些高山丘陵之处,年年大风不息。无论春夏秋冬,皆是如此。 入夜后,时常刮起的大风更是强劲。 萧石竹的行营四周,今夜也是起了大风。 行营里的旌旗作响声,伴随着大风的呼啸不绝于耳。 帐壁也被大风吹得不停波动,呼啦啦的微微声响,不停发出。 内壁上施加的那些定风符篆咒术,连接散出柔和的光芒,借着符咒内神鬼之力,化去了不少的风力。 萧石竹身边不远处,大帐正中处的火塘上方,那个镂空的圆洞里也吹进了一股股阴风,卷起了火塘上升起的黯淡火灰,将其旋转着升起。 还在帐内的林聪,无暇顾及那帐外不断传来的风声,只是听了萧石竹的话后,应了一声,沉思片刻后,又道:“主公,此事对于青丘狐国来说,多半是选择一意孤行倒底的。我们从情报中可以得知,司幽的联军不过是个他们的棋子,消耗我军的棋子。既然是棋子,可舍可弃,他们是不会在乎的。”。 林聪短短几句话是分析得有理的,而青丘狐王也正是这样想的。 司幽是牵制和消耗九幽国在东瀛洲兵力的棋子罢了,他才不会在乎对方的输赢。 而萧石竹,自然也看透了这一点。但是他偏偏要让青丘狐国,再选择一次。 他倒是要看看,青丘狐王是如何把自己一步一步的玩死的!而无论如何选择,青丘狐国能承担其后果就行。 “既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此,趁机拉拢司幽联军中的一部分力量?”。 沉吟片刻后,林聪又开了口,给萧石竹继续献策,“没人会甘愿作为棋子和筹码,一旦知道被骗,普通鬼民尚且会气不顺,会愤怒,何况这些鬼国冥王呢?他们就算不报复,也未必会和青丘狐国,和司幽再沆瀣一气的。”。 萧石竹和鬼母一听此计,相视对望后,都微微颌首。 接着,萧石竹对林聪下令道:“没错,你的此计不失为一种削弱对方,保存我国军力的办法。哪怕能说服联军中的一股势力,不再为司幽军提供后勤保障,那战争也会很快结束。此事还是就交给你去办,一定要暗中进行,按最高级别保密。”。 “那臣必定要启用一部分,早前就已经潜伏到东瀛洲各地的冷子了。”。 见萧石竹点头首肯了这个计划后,林聪自然义不容辞。只是把心中计划,简单道来,再等待着萧石竹的答应。 林聪知道,为了赶上时间,必须启用这些早已蛰伏到东瀛洲的冷子才行。 虽然这有些冒险,但是如果从九幽国本土派出说客,也不现实,这边再派人,不但时间会耽搁很久,而且才过去的人不知道当地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就难以开展工作。为今之计,只能是启用那些冷子。 “可以,同时等候青丘山的决策。”萧石竹也没有犹豫什么,点头道:“一旦青丘山决定一意孤行,就可以启用所有东瀛洲内的冷子,按之前的计划展开行动。”。 “诺。”林聪答应着萧石竹,脑中闪过了的,是一份封面写着‘蜇雷计划’的机密文件。 萧石竹说的计划,正是这个计划。 “还有什么事吗?”。 这时,萧石竹缓缓问了一句。 “没了。”说着,林聪就站起身来,行礼告辞后转身离去。 林聪才离开了大帐,萧石竹就斜靠着坐塌一侧的扶手。 帐内只剩下了他和鬼母,萧石竹忽然脸上怒气毕现,伸手抓过了手边桌案上的一个茶盏,狠狠地向着身前地上摔去。 茶盏落地,伴随着忽如其来的清脆响声,鬼母被吓得一跳,而茶盏也当即四分五裂成了数十片碎瓷。 “好啊,好啊,都想着和我作对,不和我作对就浑身难受!”。 转瞬间已然是怒气冲冲的萧石竹,怒声一骂。 他所骂的,自然是青丘狐王! 之前是因为外人他鬼在场,萧石竹不好动怒,如今没有外人,他不把心里这股火撒出来,他心里也不好受。 而他这一生,无论是在阳间还是在阴曹地府,都已经经历过了很多事,仇杀暗算,伏击算计,更是数不胜数。区区背叛而已,又不是之前没有经历过,本不该让他如此大发雷霆。 但对于青丘狐国,他是已经忍耐很久,如今是已经忍无可忍。 对于青丘狐国,萧石竹是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宽容,也给了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