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我是说如果。”萧石竹平静的语气说着,又转了一下手上的鹿角扳指,把扳指上雕刻精美图雕,从手心内转朝了外面。 “林聪你去忙吧。”顿了顿声,萧石竹瞥了一眼林聪因为泼洒的茶水,浸湿了大片的衣袖:“先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林聪只得从命,放下茶杯,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时,萧石竹也给辰若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也出去。 辰若见了,一言不发的跟在林聪后面,离开了大帐。 两鬼才走,鬼母就双眼红了。眼中的惊慌失措,已经化为了担忧。 萧石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鬼母拦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知道自己要去冒险,不得不去,而且他没法给谁保证,一定能活着回来。就像他要求,所有远征的士兵,上战场一定要留下遗书一样,是战争永远都没法预判死活安危的。 而且战场是冰冷的是无情的,更是充满变数的,这些对于打了不少战的萧石竹都一清二楚。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给鬼母什么信心满满的保证,他说不口,也不愿意这样来欺瞒哄骗鬼母。 他只想再去战场之前,给自己的亲人,留下点美好的回忆。 帐外又刮起了大风,这次的风声断断续续的,但每次都悠长尖锐了,好似有人在风中伤心哭泣...... 东瀛洲,嵎夷谷。 风萧萧,雨淅淅。 漫天细雨如丝如线,不断的落在山谷之中。 雨雾迷濛中的嵎夷谷两侧山脉的外侧,山谷的东西两面,在今日的风雨中又留下了不少的血腥味和焦痕、弹坑,以及碎裂的岩石。 从清晨开始,山下联军就对这个山谷的北面和东西面,这三个方向不断的发起同时进攻,虽说规模没有昨日的正面进攻大,但小股袭扰的敌人,更是难缠。 他们在山林岩壁间,躲闪着九幽国驻军的精准射击。在留下了一具具尸体后,依旧没能占领山中任何一处要塞和险要之地。 但是,战斗时间确实比昨日大规模进攻还要长。 雨雾之中的联军敌人,忍着风雨下阴冷不断对山中各处九幽军,发动进攻。可是今日的联军敌人非常机灵,每每遇到九幽军还击,他们就打一下就跑,退到九幽国军手中火铳,射击不到的地方。 等到九幽国军停下了反击,敌人又反扑上来。 每次如此,留下几具或是十几具尸体后又撤走。然后再来,又逃走,反反复复十几次,到了中午过后,联军才鸣金收兵,之后几个时辰内,敌人都没有再发动任何进攻。 九幽国也付出了一百多人牺牲的代价。多数的还是才初上战场的新兵,打中敌人后一阵兴奋激动,不顾掩护和躲闪,被敌人的弓弩击杀的。 嵎夷谷中不再有枪炮和厮杀声,只有那风雨淅淅沥沥,冲刷着山坡上留下的鬼血。 血腥味似乎淡去了一些,但依旧漫山遍野随风飘散,飘得到处都是,整个山谷的气氛更显得压抑了。 山中一些九幽国的新兵,闻着风雨之中已经不再有的清新,而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变得麻木。 面无表情的他们,环抱着火铳,靠坐在战壕里,又定上架起木板这雨的地方。 老兵们倒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味,时不时的走过来,和新兵们聊聊天,也能缓解一下他们的压抑。 没有人喜欢战争,九幽国的鬼兵也是一样的,他们远在玉阙城的主公萧石竹也是一样的。 若是地府不是如今模样,这些士兵应该又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而萧石竹,应该是那种一百年后,服从叛军,按他身前积德和缺德量刑后,进入轮回的人魂。 但他们都没法再活在理想之中,他们都必须拿起刀枪,直到开创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为止。 萧石竹了解这点现实,这些战场上九幽国军的新兵蛋子也了解。麻木只是他们在驱散对战争的恐惧前,必须走过的过程。 一旦过了这个心理过程,他们将成为在开拓光明未来道路上,一个个无畏的战士;就像是现在和他们正在闲聊的那些老兵一样,生死看淡,坚定的走在改变地府和开创光明未来的道路上。 趁着停战,本地的指挥将领春寒也把一条军令,传遍山中各地,传得让山中驻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条军令就是,此时嵎夷谷已经是九幽国的领土,既然是九幽国境内,那就人在山谷在,死守倒底,绝不后撤。 这条军令,让那些新兵蛋子们振奋了。他们中一部分鬼兵,因为这条命令,缓缓地从麻木中缓过神来,眼中又有了斗志和信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