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淅淅沥沥的雨滴细如牛毛。 随风而下密集雨滴,让整座嵎夷谷,无论是两侧拔地而起,连绵十几里的山脉还是谷内外,都遍地泥泞和潮湿。 泥水如溪流一般,不断从山上潺潺留下,原本陡峭的山路,因为泥泞更是难行。 九幽国在此地的驻军,于山中就地取材,找来一些结实的树木,砍伐后快速制成一块块木板,在一部分战壕的上方平铺开,横在头顶做挡雨之物。 五感六觉异于常人,以及有着能暗中视物的夜眼的诸鬼,分散在山中各地,担任了夜幕下九幽国岗哨的主力。 有他们的存在,大部分山中驻军,可以在山崖上开凿的岩洞和防御工事里,在点着的篝火边上,暂时安睡,好好休息一下。 雨夜中,没有宁静。在这夜雨的寒风冰雨下,满山遍野反而都充满着肃杀和紧张。 而且就算是现在已经在疲惫中睡着了的九幽国鬼兵,也是随之做好了惊醒后就马上投入战斗的准备。 山谷内外,方圆几十里内都被紧张气氛和浓重的火 药味笼罩着。 山上的九幽军,不知道山下的敌军会不会冲上来?什么时候杀过来? 山下的敌军,亦是如此。 双方都紧绷着全身的神经,要到战争完全结束为止。 在山中,九幽国大军的临时指挥所。各部将领在后半夜才从中鱼贯而出,然后朝着各个方向大步离去,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很快,这些将领们消失在了黑夜的风雨里。 春寒的战略议会,也已经开完,接下来如何对敌等等,都有了个大致的方向。 指挥所中的指挥室里,在其他将领们离去后,只剩下了春寒和她的副将。 终于坐下了的春寒,也示意自己的副将坐下后,率先开口,说到:“鱼炎,我看情报上说,这次我们的对手是一个叫玄目的将军。你在我母亲身边多年,对此鬼将可有了解?”。 她的副将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后沉思回想了起来。 没有催促她的春寒,也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喝茶起来。 热茶入喉,带起一阵暖流,流遍春寒全身,驱散着她铠甲下身上的寒意。 她身边坐着的副将,还在沉思。 此鬼曾经在春寒的母亲春云身边,做过贴身侍卫多年,对各国的名将都多有耳闻。但听得太多,不想一下,她也不能给春寒准确的回答。 而春寒有所问,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的对手。 沉思间回想了半晌后,那个名叫鱼炎的副将,才缓缓开口,若有所思地说到:“此鬼我知道的也不太多,据说此鬼是东瀛洲劳民国的大将,而东瀛洲的这个劳民国,不过是一个小国,而且在此之前,是北阴朝安置鬼奴和征兆鬼奴的地方,一直都没有完整的主权,被北阴朝暗中控制了多年。因此国中鬼才一直都不多,玄目在此国中倒是优秀。不过要是和全境内其他鬼国的鬼才们相比,他无论是智谋还是战场经验,都要比其他鬼国的大多数鬼才们略逊一筹。且向来保守,从不激进。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春寒听她说完后,回想了一下白天的战斗。 确实,这个玄目有些保守了,以至于攻击打得是来势汹汹,但蓄力不足,典型的保存实力的打法。不过这种保守,在战场上也未必都是坏事。 就像现在,玄目的围堵对峙,让春寒抽不了身。 她本还想调拨空骑兵,给朝着度朔山去了的联军主力,来一次夜袭轰炸呢。 现在好了,她面对山上不知道何时会攻击上来的,兵力本就不多的春寒,断然也不敢冒然抽兵去打游击。 唯一让春寒能稍微高兴一点的,就是玄目指挥的兵马,也来自于联军。 只要她能拖住这支联军,就等于削弱了进攻度朔山的联军实力了。 “不过,越是保守的鬼将,越容易稳扎稳打。”副将鱼炎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他鬼后,对春寒道:“大小姐,这玄目也能把我们下山的路和机会,严防死守住了。”。 “是啊,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了。”一声感叹后,春寒目光变得满溢着自信,她已经想到了对付玄目的办法和方向了:“但对付这样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打得畏惧了,真正的害怕了,他也就怯战了。”。 一语中的,精准的点到了玄目的缺点...... 玉阙城外,猎场中云崖上。 萧石竹让手下宫人,抬来了毡布屏风,把崖顶空地围住。 又在地上铺上了象牙席,摆上了案几。 他就在这云崖上,接见了风尘仆仆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