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比以往更是热闹了。茯茶似乎对这个弟弟,也很是喜爱,总喜欢逗这萧茯雷玩乐。 于是每日的绝香苑,只要是阴日升起之后总是充满了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和喧闹。 鬼母听着两个小鬼的欢快笑声,迈步走进了花草繁茂的绝香苑中。 绿树竹荫下奇花异草遍地,花木扶疏,曲折的石头小径穿过草木,直通前方远处的高大主楼前。 萧茯茶和萧茯雷两个小鬼,在宫人和宫女的看护下,在小径边的草木假山间游玩嬉戏,脸上布满天真烂漫的笑容。 鬼母站定在宫门后,远远的看了看两个小鬼后,才迈步上前,朝着主楼而去。 她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萧茯苓,负手而立主楼高高的石基之上。待到鬼母走进一看,就见到石基上的萧茯苓面色铁青,眼露杀意,使得目光冰冷如三九天风雪。 “茯苓不会是怪夫君不带她出门吧?”鬼母这么暗自揣度着女儿的想法,迈步登上了主楼前的石阶,朝着萧茯苓走了过去。 阴风咆哮,萧茯苓身上衣裙在风中鼓舞。 她冰冷的目光朝着远处看去,一直随着在宫苑之中玩耍的萧茯雷而移动。 “茯苓。”鬼母走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测都错了。 萧茯苓愤怒中带着杀意的目光,一直看着宫苑里的萧茯雷。而且双手不由得十指紧攥着的萧茯苓,身后背着的五柄长剑一直在微微颤抖。 剑鞘之中剑气躁动不安,神剑也感知察觉到了它们主人的心境,已是跃跃欲试。 要不是这绝香苑中安排了不少的侍卫,暗中还有暗哨,而萧茯雷身边又有宫女和宫人寸步不离的想随着,萧茯苓一定御剑出鞘,数十丈开外取了自己这个弟弟的首级。 “你恨他吗?”鬼母站到了她的身边,打发那辰若先退下后,轻轻搭着女儿茯苓的肩头,也目视着远处花丛间,玩得正是开心的萧茯雷,不紧不慢的问到:“是恨他还是恨他的母妃?”。 原本还怒气满脸的萧茯苓,被鬼母问得猛然一愣。 眼中杀气在顷刻之间散去,身后背着的长剑安静了下来,在剑鞘之中再次陷入了沉睡。 “我......”犹豫的萧茯苓缓缓收回目光,看向了身下石基底部后,慢慢冷静下来,也沉思了起来。 是啊,萧茯苓有恨,无比的恨意带来的怒火比天空中阴日之光,还要灼热滚烫。 可想来想去,这种苦大仇深的愤怒,无非是因为萧茯雷的娘亲,那个亲手摔死了萧茯沄的青丘狐姬涂瑶清。 萧茯雷只要不带着仇恨去打量,也是很人畜无害的小男鬼一个啊。更何况,摔死了萧茯茶的事,根本就没有萧茯雷这个连路都还在学着走的小孩的份。 萧茯雷从来就没有伤害过萧茯沄,没有伤害过萧茯苓,也没有伤害过萧家的任何一个鬼。 萧茯苓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这么迁怒萧茯雷,还真的让她心生不安和丝丝内疚。 一直细细观察着女儿神色变化的鬼母,在此时又开口道:“他没有错,又是你的弟弟,也是你父王的孩子,你这么仇视他真的好吗?”。 萧茯苓虽然没有开口答话,但是也在一番深思熟虑后默然摇了摇头。 她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决定是错了的,是不对的。 鬼母一言点醒了梦中人,让萧茯苓也在若有所思之后恍然大悟。 没错,萧茯雷不但没有错,没有得罪和伤害过萧茯苓,赖月绮和萧石竹等人,而且他是萧茯苓的弟弟。作为姐姐,萧茯苓自己都觉得这样仇视,迁怒于萧茯雷,实在是惭愧之余,自己也小肚鸡肠了。 “你父王一直要立你为储,你是知道的。虽然我也知道,你好像对此不感兴趣。”鬼母顿了顿声,继续开导着女儿,道:“但无论如何,你也可以学一学你父王,可以有仇必报也心胸宽广又大度,但一定要有是非观念,不要盛怒之下就颠倒黑白,迁怒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