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和海浪还在咆哮,海里不断的有碎木断板,冲到了岸上。 魏征抬手,用囚服袖口擦了擦泪水,小心翼翼的,避免手腕上的铁镣弄伤脸颊和双眼后,对幸存的军士说到:“炮击过后,可有派出水师追击?”。 “陛下派出了三支水师的主力舰队一路向南追击,一支有去无回,另外两支舰队没有追上,也就再不敢深追,到了半路后撤了回来。”被问话的军士,依旧垂首着回话到:“如今这瞑海上已经没有我们朝廷掌控着的海岛了,再深追反而危险。”。 “嗯。”魏征稍加思索后,没再多言。 “玄成兄,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商议一下出海的细节。带什么卫士?以及在谈判桌上要怎么应对九幽国的问题吧。”这时,一旁的陆之道思索片刻后,道:“我想这次我们按他们的要求持符节前往朔月岛,不会再落得被俘的下场了吧。”。 “被俘倒是不会,只是索赔的钱财物资定然是要翻倍了。”一声感叹后,魏征发出无奈的叹息声。 魏征叹息着用手抬起了手铐间的铁链,在鬼兵的帮助下再次骑上了他的兽魂,跟着陆之道他们一行鬼,折返关隘之中。 “水师随后就到,我们倒是只需带上水师就行,舰船也不必多,九幽国这次不会再绑架我们了,可是得多带上些能传信的九头鬼车鸟,以便我们远在酆都的陛下,能随时掌握一切情况,好给我们指示啊。”魏征一边驭兽上前,与陆之道并肩而行时,也一边若有所思的道:“还得带上几个才思敏捷的鬼吏,也好给我们些建议。”。 “我也是这么想的。”陆之道微微颌首,也是愁眉苦脸的长叹一声。 来之前他还抱有希望,想着凭借北阴朝的势力和酆都大帝的正统皇位,可以威慑一下九幽国。 现如今见到了抱犊关这般惨状,陆之道的希望破灭了。 北阴朝这次,是躲不了要被九幽国敲诈了。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可奈何,不但让陆之道倍感难受,魏征也亦是如此...... 玄炎洲正北面的临海暮熙城中,南城一座茂密槐木笼罩下的小院里,停着萧石竹的神舆。 这里是玄教的一处城中据点,也是吾丘沅如今办公居住之所。 这座远离了闹市区的幽静小院中,被树冠如盖的槐树树冠严严实实的遮住。白日也难见阴日之光,一片昏暗阴影笼罩其中。 今日阴雨连绵,树冠下更是滴水不落。所有的雨水都被槐树茂密的枝叶树冠,挡在了院中上空。 一日前萧石竹赶到此城,就悄悄来到这座小院中。而鬼母也早萧石竹一日到此,在院中恭候。 萧石竹没有急于赶回去,索性在院中住下。趁着神舆就在院内,他就带着妻子住在了神舆里,把四周的屋舍,留给了随行卫士们。 今日睡醒后,萧石竹端着茶杯站到了神舆内间床边,推开窗看着窗外。 窗外不远处,就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木门,也组成了这座小院的一道围墙。神舆要出入时,撤去木门就能出去。 “这院外槐树真是高大。”萧石竹看了半晌后,对身后不远处正在给他整理行装的鬼母说到:“想当年,我还在这树下陪一个老鬼下过棋呢。那时候,它的树冠就如巨大的盖子一样了。”。 “是你和长琴挥师南下的那年吗?”鬼母把萧石竹的衣袍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装到了不远处的衣橱里去。 “是啊,那时候我们家茯苓都还没出生呢。”萧石竹头一点,继续眺望窗外上空的茂密树枝。 “你得再给我生个孩子。”许久之后,萧石竹关上了窗,转身对鬼母有些为难的说到:“我也知道这很受苦,但英招的有些话说的不无道理。都知道青丘狐国是有备而来,图谋我屁股下的王位,当时却又不好撕破脸回绝。闹成现在的局面,涂瑶清倒是生了儿子,你和月丫头没给我生个儿子。我不在乎,可日后要是有鬼臣以此为由,要我立那小崽子萧茯雷做我的鬼国太子,我连反驳都会无力。”。 “瞧你说的,好像萧茯雷不是你孩子一样。我可看了,这孩子身怀玄力,鬼气也与你相近,不是你的孩子那还是谁的?”鬼母白了他一眼,道:“无论这孩子外公打着什么主意,他毕竟是你的孩子,你还是得尽父亲的责任,也不该把什么过错,都推到这孩子的身上。”。 几句话,把萧石竹说的哑口无言。 他默然间跟着鬼母绕过内间深处的那块木框之内给菱形宽边,屏心满饰六方龟背锦独扇屏风,来到了更深处的床榻上坐下。 萧石竹想了想,道:“我倒不是要因此对萧茯雷有什么不满。我想立咱们的茯苓为太子,但几年了,还是没能立成。国中诸鬼始终觉得,太子是要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