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了废墟和残垣断壁,被烈焰烧灼后留在上面的焦痕触目惊心。 而从附近地区奉命赶来的大军已在此地清理了十几日,还没能把这儿的废墟清理干净。 “这都是什么炮轰炸的?”陆之道和魏征一起在关隘里转了一圈后,陆之道眼中惊愕不减反增。 眼前的关隘可是阴曹地府第一关,周长约几千里,以城为关,完全是一座小城。一座城完全被炮击给夷为平地了,可九幽国前来攻打的战船不过一百艘而已。又能装载着多少火炮?这事情说出去说也不信。 魏征一言不发,驭兽走到关隘南边,在海岸上停下,翻身下了兽魂,站到了波浪来回的沙滩上。 他默不作声的看向身前,海面上至今还漂浮着无数的断木和支离破碎的碎板,破帆和焦黑如碳的船桨。 此地驻守着北阴朝水师的三百艘战船,都是北阴朝主力战舰,用巨龙龙脊制成龙骨的大宝船。上面的水师战士和船工,又都是北阴朝水师中身经百战的精英。可此时那些战船都已经支离破碎,浸泡在海水里,随波逐浪的碎片。 这一幕幕看得实在令人痛心。 “不知道是什么炮,反正射速和威力都很大。加上九幽国是偷袭,是不宣而战。我们还没准备......”幸存的一个鬼兵,一路随行,引着陆之道和魏征在关内转了一圈,又跟着来到了此地。 听到了陆之道的问话,垂首回答道:“我们都还没有准备,九幽国的炮火铺天盖地而来。漫天炮火,一瞬间就把整个关隘笼罩在了火海和爆炸中。”。 海风拂来,魏征身上囚服袖口摇曳,手中铁镣也轻轻晃动,渐渐的听着身后鬼兵的叙述,但脸上也浮现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怒色。 “随着炮火来的,是他们九幽国那些能飞在空中的战船和战船,还有大量的空骑和飞天军。”那个军士再提起那日的惨烈,不由得鼻子一酸:“我们的战船和前沿的防御工事,在两三轮炮击下就在火焰下成了残垣断壁,支离破碎。”。 “活该。”魏征收起了怒色,直视着前方大海,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哪场战争是让对战双方,都准备好了,再喊个一二三再才开始开战的?你们守关军士不懂这个道理,活该被打,活该被打得这么惨!”。 说着说着,略有激动的魏征眼中,泛起了点点钦佩。不是对北阴朝的大军,而是他的敌人,九幽国的那些鬼将鬼兵们,也是为尚未谋面,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见到的对手萧石竹。 魏征不知道萧石竹用了什么办法,让手下军士对战争如此了解,从而每个军士都深知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此才会当机会出现时,毫不犹豫的抓住。 哪怕无所不用其极,先发制人,不宣而战,九幽国的将士们也在所不惜。 这正是魏征,佩服萧石竹的地方。 魏征身边的陆之道闻言却猛然呆住,接着环视四周见随行军士不少,顾不上什么,赶忙对魏征沉声提醒道:“玄成兄,慎言,慎言!”。 身边的军士一愣之后,都对魏征心生不悦。 没想到,陆之道这个提醒不仅没用,反而引来了魏征的一声冷哼。 那一声冷哼中多有不屑和轻蔑,根本没有对身边这些狼藉和废墟,以及死去的战士们有丝毫的怜悯。 “敌人大军压境,你们守关军士就该做好战斗准备,严阵以待,而不是被敌人的一句和谈就给迷惑了。”海风下,魏征还是没有回头,直视着前方翻涌的波涛里,上下沉浮的那些碎木断板,终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海风拂过了魏征脸颊和眼角时,魏征眼中终于顿起悲伤,泪花闪动。 为这座雄关,也为在此地战死的十数万守军。 他之前也不是觉得,这里的守军就一定该死,只是觉得他们死的窝囊,死的可惜。经验总结后,便是悲从心头起。 他忽然抽泣,迎着海风流泪不止,倒是让之前还对他心怀不满的鬼兵们,都又没了痛恨和不满。倒是感同身受,都悲伤涌起,不约而同的垂首望着脚尖,默然流泪。 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了那日震天动地的炮响声中,火海一片片腾起的凄惨景象。 炮击导致的碎石在烈焰中横飞弹射,热浪中残肢碎肉四处抛飞。 这种场景,在很长一段时间后,还能让此地幸存下来,寥寥无几的几个鬼兵在熟睡是噩梦连连,经常惊醒后浑身冷汗直冒。 九幽国大军手中强大的军工产物,终于成了与九幽国为敌的诸鬼会做噩梦,又忌惮之物。 “陆兄,这是前车之鉴啊。”魏征转身过来,面朝陆之道时,还在泪流满面。红着的眼中泪水横流,模糊着他的视线,嘴里继续苦口婆心道:“我们往后,可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