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 “无论如何,是鬼国先无缘无故地发兵来攻打我国的。想要和平,想要我国不计前嫌,你们还得再送来十万精铁和良木数万,否则我没法给你去我家主公面前求情。”冬月想到此,也就没了什么揪心了;她不能心软,否则九幽国会成为弱国,否则不久的将来,跪在哪儿磕头的可能就是她。 “另外,还有冥银五千万两。别用人间印刷的冥币来还债,我们要阴曹地府中挖出来的银矿筑成的冥银。”于是顿了顿声,她有斩钉截铁地说到:“没有这些赔偿,这战火绝不可能消弭,你们要是不给也行,我们自己去取,反正九幽国有的是精兵良将和先进的火器。”。 此言一出,那来使停下了磕头,眼中慌乱顿起。当他抬头举目之时,泪水下的慌乱中便多了几分无助和悲切...... 玉阙宫,绝香苑中。 在萧石竹的焚香沐浴后,楼中水气徐徐弥散,在楼内的奇花异草间飘过,于花瓣和草叶上留下了点点水珠。 萧石竹披着他那身玄袍,赤脚站到了楼中正中处的奏案前,散披在肩上的乌黑长发发梢,还在悄然滴水。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在他身前,面对他笔直而来的菌人神骥,对他缓缓说到:“冬月大人要求雷泽国鬼使,回去准备追加的赔偿,而与鬼使一道送来的赔偿,也在安排水师,准备运往玄炎洲中。”。 “告诉冬月,精铁留在东夷洲,以供洲内各地驻军使用。只要把珠宝运回来就行。”萧石竹满意地把头缓缓一点,对神骥又道:“告诉阿三,下午来见我,这些珠宝还得他拿去其他各州出售,换成沙棠木(也是一种在水里浸泡很久也不会沉默,不会腐烂的木头,阴曹地府中用来造船的。)或是不沉木。”。 话才说完,头戴附以翠博山九翟冠,身披大红大衫和深青霞帔的鬼母,已从床榻那边的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外束的青线罗大带下垂的绅,随着她的迈步,有节奏地轻轻摇曳着。 一身珠光宝气,却又不失国母的威仪*。 鬼母身前,还抱着一袭青衣纁裳。 鬼母走了萧石竹身后,把手中的青衣纁裳默不作声的给萧石竹穿戴好了后,又转身而去,不一会后,拿来了蔽膝和大带,继而默不作声地给萧石竹穿上。 今日是萧石竹,要去祭祀他父母的日子。必须穿的隆重而又整齐,不能像往日那么随意了。 就在鬼母给他穿衣时,已经把萧石竹下的命令传出去了的菌人神骥,缓缓睁眼,又对萧石竹说到:“还有一事,也是东夷洲传来的消息,是胡回大人传来的。”。 鬼母给萧石竹已穿戴整齐,再次转身离去。 那菌人神骥缓缓张嘴,把屡天鬼使见胡回一事对萧石竹娓娓道来。当然,也包括了屡天用一颗假冒的鬼头,来冒充那个挑唆雷泽王发动进攻九幽国的人魂之事。 萧石竹听他说完后,眉头一皱,眼中浮现了几分不悦之色。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屡天派了个人魂假扮酆都鬼使的鬼。本来他不愿意去跟屡天先算这笔帐,奈何屡天居然要跟他阳奉阴违倒底,那就怪不得他了。 “告诉胡回和玄水,答应屡天的谈判,但就是拖着不出兵。”在鬼母手捧着玄表朱里,前后各有赤、白、青、黄、黑相次的九旒冕冠再折身而返时,萧石竹已对神骥又冷冷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同时,暗中派人把真凶干掉,要做的滴水不漏,而且做成自杀的现场,让屡天也心疼心疼。”。 从屡天不愿意交出真凶,萧石竹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个被屡天看重的鬼,所以屡天宁可对萧石竹阳奉阴违,也不愿意教出真凶。 所以一旦这个真凶伏诛,屡天就等于去了一只左膀或是右臂,这就是萧石竹独特的报复方式——来而不往非礼也。 “是。”神骥应了一声,在萧石竹的挥手下退了出去。而鬼母,也给丈夫戴好了冕冠。 “你现在的样子,最像一个阴天子。”鬼母围着丈夫转了一圈,目光一直在他身上笔直的衮服上打量,嘴里啧啧称奇道:“威严霸气。”。 “我倒是觉得,还好不是每天都要祭祀,不然这叮叮当当的,好是麻烦。”萧石竹囔囔了一句,抬起手来拨开了冕冠前的九旒,再次皱眉起来。 正皱了皱眉时,楼外太和钟响了起来。钟鸣声悠扬清脆,在宫中殿堂楼阁间久久回荡开来。 “大王,国母,时辰已到,我们该启程前往神庙祭祀了。”与此同时,青岚和辰若疾步走了进来,站到了鬼母和萧石竹身前,躬身行礼,齐声说到。 “好,走吧。”萧石竹放下手来,随之信手一招,灭月剑从床榻那边乘风飞来,落入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