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前就已传到了东夷洲中,句弘也略有耳闻。不过他还是有所怀疑,生怕是别有用心之鬼借此打入九幽国,于是决定亲自去看看后再做决定。 随之他又下令船速不减继续前进,朝着浓烟升腾而起之处急驶而去。 半晌过后,当浓烟消散时,他的福船也已来到这艘用不沉木制成的小船前方停住。 先到的飞天军,依旧围在这艘小船上空缓缓盘旋。其他几艘战船也立刻把小船围住。句弘俯身向下看去,俯瞰下方,就见小船甲板上,一个削瘦的青衣女鬼跪在甲板前端,左手高举着一道帛书,右手高举着一枚印绶,环视着四周之际高声喊道:“我乃有熊国前公主女魃,亡国之际受命前往九幽国,有事需亲自面见九幽王。”。 满头银发的她,生着一张芙蓉秀脸,其上秀美无伦的五官间虽尽是疲惫,但却还是掩盖不住她的贵气。 而在她身后跪着的船老大,也手捧一根早已破烂的鬼头节杖,将其高举过了头顶。 句弘定睛细看一番,见那节杖的制式确实是冥界各鬼国专用的使臣节杖,一时间怀疑消退了些许。稍加思索后,句弘对又站到了他身边的副将道:“让他们交出所有的武器,随我返航前往青木郡,交予林聪大人处置。”...... 遁神平原上,悬浮在万顷森林上空的穹冥城,依旧立在云端。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自从酆都军占领了此地后,城中各地随处可见之前遁神国的子民们,手脚上带着铁镣,在城中做着各种的苦力。 酆都军们则是手持长鞭立在一旁,一旦看到有鬼动作稍有迟缓,便是不由分说一顿抽打。 数年来,城中鬼民们就没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任由酆都军奴役已然成了一种习以为常之事。 面对酆都军的利箭长刀,他们已经没了反抗的勇气,只剩下日复一日心甘情愿的被奴役。 白云悠悠,苍穹碧蓝。几只形状像狐狸却背生双翅的獙獙,发出如同大雁鸣叫的声音,落在了城中那座高大雄壮的高楼上。 这座遁神王以前所居住的阁楼已重建,比之前更是金碧辉煌。七十二个根雄浑稳健的圆柱拔地而起,撑起了楼中的五层空间。六十个翘角凌空,迎风舒展。每一个翘角上垂下的铜铃,在风中发出一阵阵清脆铃声。 楼下四周立起的幢幡,也在风中摇动不停。 而如今物是人非,楼中已成了屡天老鬼的指挥室。 大楼一层大堂里,阴风飒飒黑雾漫漫,屡天紧皱着眉头,盯着身前那座东夷洲的沙盘愣愣出神。 许久后,他才抬头举目,看向了站在沙盘另一端的凿齿,略有狐疑地问到:“土伯真的战死了吗?”。 凿齿点头间,粗大的鼻孔中喷吐出一股灼热的热气来:“末将手下的探子回报,凤鸣谷以南战斗极其惨烈,驻扎于谷口的酆都军十有八亡,也亲眼看到了土伯被九幽国的火铳齐射,体魄千疮百孔倒在了血泊之中。”。 屡天长吁一口气,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缓缓闭眼,悠悠感叹道:“九幽国军装备精良,战斗力之强,可陛下居然还让我们与他们殊死一搏,又不给调派幽冥鬼炮,难道要我们用手中刀枪去与敌军肉搏吗?”。 语毕,猛然瞪眼的他从袖中抽出了才收到的圣旨,往身前沙盘上猛摔而去。霎那间那沙盘上的几桌小山,就被这道圣旨砸碎,在尘埃升腾下化为片片土砾。 “怎么了大帅?”凿齿惊愕下,瞥了一眼那道圣旨,急声问到:“陛下的旨意是要我们与九幽国死磕?”。 终于酆都大帝的他,始终不太愿意相信酆都大帝会做出这么昏头昏脑的决定。 “是的。”把头一点的屡天,微微阖眼起来的屡天,脸上闪过一道怒色。而凿齿的眼中,却依旧徘徊着不可思议之色。 他不用去拿过圣旨来打开细看,也知道他们成为了酆都大帝的弃子。从五天前,氐土貉带领着水师的全面撤退,却没有带走在遁神平原上的酆都军与玄帝军,就不难看出来酆都大帝已经不打算再在东夷洲下功夫了。 但酆都大帝又不甘心把东夷洲拱手相让给萧石竹,所以留下了弃子与九幽国玉石俱焚。 只是凿齿忠心太多,哪怕现实就在眼前,他也不愿意去相信这是事实罢了。 看着屡天脸上渐渐浮现的失望,凿齿忽然有些茫然,不知他们接下来倒底是要为谁去战斗和拼命? 沉默许久后,凿齿忽地问到:“大帅,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一问,或许也是对他自己问的。 微微阖眼间沉默许久的屡天,缓缓睁开了双眼。凿齿立马从他的眼中,也看到了一丝淡淡的茫然。 而屡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