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夕阳余晖,洒在了地面上,染红了天地之间。 蓐收这么做,看上去有点脱裤子放屁,但无非是给自己按一道双保险。虽说之前阎罗王去运过两次粮,都没有出事,但蓐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且凤鸣谷以南,直到漫江城以北,数百里之地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唯一的遮拦就是几片树林和几条河道。 如果敌人的骑兵要绕道后方,在这样的平原上奔袭他的粮草,不仅来去之快,而且他和他的手下连个可以依托的有利地势都没有,在九幽国的枪炮下就是一群可移动的活靶子而已。 蓐收不得不用一些空粮车,来制造一个假象和烟雾。一旦空粮车被袭击,那么后面真正装有粮草的车辆和护军,才有应付的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运粮大军面面相觑,狐疑不已。但酆都军也是军令严明的部队,这些鬼兵们只是在短暂的愣神后,就开始按蓐收的命令,把三辆粮车上的粮食,合并在其中两辆上,腾出了一辆空车来。 但是这些酆都军都闲散惯了,行动速度很慢。本来也不算太多的活儿,居然用了一个时辰才完成。 待到一切就绪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吃晚饭,就急匆匆的来运粮的酆都军们,此时更是饥肠辘辘,心中隐隐有些怨念横生而出,看向蓐收的眼中都带着淡淡的怒气。 可还没等他们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啃上一口,蓐收又下令道:“空车先走,立马出发,天亮之前不许停下。”。 一声令下后,骂骂咧咧的部分酆都军,押着那些空粮车先行上路了。这队人马才走,剩下的鬼兵们就也要点燃火把,跟上去。 蓐收驭兽向前,拦住了他们后沉声问道:“谁让你们点火把的?”。 这声像是呵斥的问话,让那些酆都军们立马停下了点燃火把的举动,在黑暗中皱起了眉头,眼中都泛起了狐疑。 “传令下去,不得点火把。”顿了顿声,蓐收又下令道:“让空车车队先走五里地,然后我们再出发,慢慢地跟上去。”。 说完此话,蓐收驭兽转身,朝着空车车队离去的方向,开始计时和计算时间。 不得不说,蓐收确实是个优秀的鬼将。他不但能马上想到用空车,去巧布迷魂阵,还知道九幽国鬼兵擅用火器,而且是大规模使用。 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前方的空车车队一旦遭到九幽国军的伏击或者突袭,那必然隔着五六地,都能看到九幽国的火器带起的火光和浓烟的。 两刻钟后,蓐收挥鞭一打他的坐骑,在那兽魂踏蹄,发出的嘶鸣声中,蓐收一挥手,让他手下剩下的鬼兵们,再次押着真的装有粮草的粮车,向南而去。 与此同时,率先出发的空车,已经距离蓐收他们有五六里地之遥了。一直赶着空车往前前行的车夫们,骂骂咧咧的。 一路上他们连停歇都没有,就被蓐收赶着上路了。而随着空车一起前行的士兵们,亦是如此。 一路走来,他们只能吃冷的喝凉的。而且蓐收还下令,让他们天亮之前不得停下,这就让他们的怨气更重了。 好在都是空车,又有兽魂拉着,不用这些鬼兵去推去拉,也让他们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还没走出多远去,有的军士就把身上沉重的铠甲卸下,和厚重的盾牌一起,往控粮车上一放,减轻自己的负重。 又走出了十里地后,这些押着空粮车的鬼兵们,全体身上已经没了铠甲。本是空无一物的粮车上,被他们厚重的铠甲压得一沉,就连车轮在地上轧出的车轮印子,也变得深了不少。 到了子夜时,他们已先后面的运粮队一步,来到了凤鸣谷以南五十多里地外的那片茂林里。 今夜的空中,阴月与星辰黯淡,天地间本就一片暗黑,而树木葱郁的茂林中,更是一片昏暗。就算押着空车的酆都军点着火把,也只能照亮身边三五尺地。 盘根交错,高大的老树树枝,多有缠绕在一起的,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把上方的苍穹遮了个严严实实。阴湿之气在巨木中升腾,在张牙舞爪的树枝和皱纹横生的树干间弥漫开来。 装着酆都军们的铠甲粮车车轴,在摇曳的点点火光下,发出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打破了这片茂林中的宁静。 蛰伏在树林间灌木后的九幽国军,轻轻地扒开一点灌木树枝,朝着灯火散发出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些拉着铠甲的车子,正在林中路上沿路向南。 虽然距离不近,但藏在茂林草木后的九幽国的斥候,还是可以看到那些车子沉重,车轮深陷在了泥土路上,在地上轧出了深深的车痕。 蓐收的提前出动,并没有让九幽国扑空。九幽国也并不是得到了阎罗王的及时情报,而是乌拉为了保证行动的成功,临时改变了原计划,前提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