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涌入大殿之中,吹动住诸将的披风和萧石竹身上的玄袍。诸将依旧用钦佩的目光,凝视着满脸坚定的萧石竹。 萧石竹的此举,不但可以牵制住即将抵达城外的敌军,也为在场的诸将带来了无限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 “我们必胜!”沉默片刻后的萧石竹,从齿间缓缓吐出四个字。四周的鬼将们也没多言,只是纷纷把头重重一点,眼中的坚定不减反增。 “速去准备吧。从现在开始,诸将与每一个士兵,还有城中留守的每一个青壮年鬼们,一定要各司其责,不可玩忽职守。”萧石竹收起肃色,摆了摆手让诸鬼退下的同时,不缓不慢,铿锵有力地说到:“诸位珍重,战胜来犯之敌后,我们庆功宴上再见!”。 “诺。”什么都不必说了;左凡率领着鬼将们对萧石竹一行礼后,退出了大殿。 萧石竹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这些战士中,有不少鬼即将踏上一条不归路。 但他们还是在军令下达后,毅然决然的走了。背负着沉重的使命,还有荣誉感,踏上了即将硝烟弥漫,死亡随行的战场。 他们在萧石竹的眼里,显得是那么的高大。 他们和城中即将走上战场的战士们,才是九幽国的脊梁,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挺起了九幽国的胸膛。才使得后方的鬼民们,过着安定祥和的日子。才使得萧石竹一家,在九幽国中有着万鬼之上的权利,和锦衣玉食的生活。 在这点上,萧石竹也对他们肃然起敬。 萧石竹紧握着腰间灭月剑剑柄,在殿中呆立半晌后,终于迈开了双腿,缓步走出大殿。 天际边的鬼气已朝着漫江城这边而来,天空阴沉,天色越来越暗了。森然鬼气在漫江城上空弥漫开来,把阴日之光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萧石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挤压着天空的摸黑鬼气,脸上依旧无惧。凌厉的阴风越过了城墙墙头,在城中屋舍间的街巷里穿梭,发出阵阵鬼哭般的尖锐嚎叫。 萧石竹带着默默跟上了他的神骥,朝着北门而去。城中随处可见,各司其职的鬼在忙得不亦乐乎,但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惊恐,一切事物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萧石竹和神骥朝着北门方向走去,直走了半个多时辰,他们才来到了北门下。 萧石竹在登上城墙的石阶下站定,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神骥,缓缓道:“走吧老朋友,让我们去见识一下浩浩荡荡的百万酆都军,倒底是什么样子的。”。语毕,萧石竹毅然决然地迈步登上了石阶,朝着城墙上缓步而去。 神骥一个点头,也跟了上去。 夏州王逃走时,虽然带走了城中所有的粮食,但没有带走所有的箭镞。他带走了所有的驻军,却没有毁去城墙和城中所有防御工事。这些东西,反而成了萧石竹即将用来对付酆都军的武器。 作为曾经夏州国的都城,漫江城不但位于水路及陆道要道的交汇处,有着交通之便的它,可以经水路及陆上道,通达城外四面八方之各地,而且还坐拥了江水之险。 城外遍布的纵横溪河河道都不狭窄,而且水深不浅。可以很好的阻碍来犯之敌的行进速度,也可以让城中守军有险可守。 一天之前,九幽国军还毁去了城外方圆五十里内,所有横在溪河江流上的浮桥和石桥。虽说这样会使得敌军的战船,在城外河流上畅通无阻,可是陆军步兵骑兵,则会因为河道的阻隔,而行军运动缓慢。 而此城均为六丈高,厚有两丈有余的城墙又都是条石垒成,城墙上石头垒砌的坚实塔楼星罗棋布,互为声援,构成一套完整的战略防御体系。 萧石竹已经下令,把夏州王留下的三弓弩床和他九幽国的精良火炮架上去,就等着酆都军的到来了。 而且萧石竹还有军器监运来的,新制坠星炮六十门,他早已分派了下去,一门有十门坠星炮,加上天雷炮和毒火神炮,还有连珠铳等火铳,足够酆都军在城下血流成河了。 登上了城头的萧石竹玄袍鼓舞,在城门楼子前站定。他扶着外面已经嵌上了铁制长盾的女墙,向着城外望去。 只见得本还晴空万里的苍穹上鬼气密布,天地间一片暗淡,可见度极低。 城外的流水成河,处处泥泞不堪的地面。这是前天下了一天的雨,导致的结果。但这样的地势,足以让酆都军难以组织起大规模的攻城战。 冰寒的阴风呼啸,从城楼檐角卷舞而过,使得挂在城头彼岸花旗帜摇曳不停,猎猎作响。城外溪河岸边的野草,随着拂过的阴风接天翻涌。 萧石竹举目朝着更远处望去,只见得大约十里开外,兕皮制成的帐篷星罗棋布在江河间的平原之上,森严的营寨已经建成,数之不尽的旌旗猎猎招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