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的破空呼啸,猛然撞上了漫江城的城墙,扬起了道道尘埃。 与此同时,萧石竹的部属和调兵也已快速完成,城中鬼民为感激萧石竹赏赐的米食之恩,除了年老体弱者和妇孺出城南撤,躲避战祸之外,其余的留了下来,与九幽军死守漫江城。 再加上九幽国的先进火器,从清晨时分到正午时,尸魂军一共发动了七次大规模进攻,都不但没能攻上城头,反而有数万尸魂军上升在九幽国的炮火轰击下。 对于与奢比尸的对抗,萧石竹采用了一个流氓的打法,实心弹填装进可以曲射的虎蹲炮中,对着靠近城下的敌舰轰击。力求把他们的甲板船体打碎,桅杆撞裂后沉在江中。以此填满河道,阻碍了奢比尸的其他舰船继续前进。 他甚至让飞天军手捧巨石,高飞如云。再把这些石头抛入了靠近城墙脚的河道里,不一会就阻断了水里,也阻断了尸魂军战船的前进道路。 河面挤满了比尸国战船而拥挤。前路一经阻断,后面的战船想要掉个头都难,只得全部挤在一起,满怀焦虑得等着九幽国的炮弹,朝着他们如落地彗星一般袭来,随之带起的就是爆炸和烈焰,还有那疾射的木屑。 在不远处中军里,亲自指挥此战的奢比尸看得头疼。九幽国的火器比北阴朝更胜一筹,不但射程远还威力巨大,两三个时辰中,让他损失了数以万计的战船。 尸魂军还在冲锋,炮声依旧震耳欲聋。奢比尸在指挥台上踱步转圈许久后站定,双目透过身前的硝烟,往那漫江城望去。 高大的城墙上,大小各类火炮喷吐出摇曳的火光,一枚枚炮弹怒射。 飙风狂怒,热浪冲卷,多数的尸魂军还没靠近城墙,就在爆炸和烈焰中惨死。他们的体魄化为的血色齑粉,将漫江城城外北面的土地和江河逐渐染红。 而墙头的九幽国军,依仗着夏州王反复修筑了数十次的坚实城墙,还有他们的火炮,居然毫发无损。 就算是与带着幽冥鬼炮的酆都军作战时,尸魂军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空气中的刺鼻血腥,刺激着奢比尸的求生欲,令他迟迟没有下令鸣金收兵,反而毅然决然地发动了一次紧接着一次的猛攻。 “陛下。”满脸焦虑的净空,双手合十着走到了奢比尸身边,急声劝谏道:“撤吧。萧石竹显然还没拿出他的全部实力,当日盘旋在城中上空的飞天战船(九幽国仙槎)尚未出动,我军就已死伤惨重,再这么打下去老本都会赔光的。”。 奢比尸闻言转头,瞪着净空的赤红双眼中寒芒冷厉。而净空无惊无惧,以坚决的目光迎上了对方。 事已至此,净空再不强硬一些,尸魂军伤亡更大。 可他的坚决和劝谏,换来的确实奢比尸的愤怒。只见得奢比尸沉默片刻后,猛然双眉一挑,怒声呵斥道:“你在神话萧石竹?他不过是个狗监,有什么资格来跟朕抢地盘。”。 这是冥界诸多冥王的通病,他们都认为萧石竹是狗监出身,身份低微而又卑贱,哪怕九幽国再强大,他们这些冥王再弱小,萧石竹做过狗监的那不争的事实,也是他们小看萧石竹和嘲笑对方的资本。 而没有底线的萧石竹,也经常用次来激怒他的对手,让他们完全没有理智;就像现在激怒奢比尸一样。他既不调集大军出城迎敌,又不教出漫江城去。而是在城头上用火炮和火铳,射击尸魂军。 没能预料到奢比尸会因此更是愤怒,从而完全丧失理智的净空,忽地呆愣在了原地。 奢比尸一个转身,从侍从手中夺过他的长枪,大步走下了指挥台时,底气十足地朗声高喊道:“尸魂勇士们,随朕来!让我们用血肉之躯踏平漫江城,屠尽城中众鬼。”。 四周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尸魂军们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接二连三地为之一振,高举着手中寒光四射的刀枪剑戟,狂怒咆哮着,随奢比尸快步朝着战场而去。 或许这就是疯狂! 但紧随奢比尸而去的尸魂军们,都将投身到一场残酷的战斗中去。 前方,九幽国的火炮在短暂的停息后,再次发出了轰鸣。赤红的火弹划过弧线后落在了城外,撞入河水里的炸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如惊涛骇浪。 而在江岸中冲锋的尸魂军总炸开的,带起的却是血肉模糊的残肢碎肉。 刀光胜雪,枪戈林立。奢比尸带着他们在炮火中怒吼狂奔,四周爆炸不断,抛飞的泥尘纷下如雨,尸魂军如镰刀下的稻谷,成片成片地倒在了炮火中。 他们鲜红的鬼血在被炮火轰击得焦黑的土地上四溢;纵然如此,奢比尸和在炮火中幸存下来的尸魂军依旧在冲锋。 至始至终,没有一个尸魂军是倒在逃跑的路上,这令屹立在城头观战的萧石竹,都对他们不由得心生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