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一堆奏本需要批阅,他得提提神,以免一会瞌睡上头,导致眼花缭乱,什么都看得模糊。 想到此,酆都大帝轻声长长哀叹。回想自己的年纪,在古神中也不算太古老,更何况他有着与天地同寿的无尽寿命。但近年来,他不断地征伐不断的排除异己,为了巩固帝位无所不用其极,心力和精力也在这些事中消耗得极快。 再加上之前自己的元婴被萧石竹回去,谨慎一缕精魂,宁他体内玄力受损,神通退步,已然出现了被玄力反噬的情况。每每想想这些,酆都大帝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许久之后,酆都大帝才定了定神,想到目前有三件事一定要抓紧时间,不能再拖拖拉拉的了。其一是自己的子嗣问题;如果他必将无力再做这阴天子,帝位也要传给他的孩子。 其二是各地诸侯冥王的叛乱,十洲一统的格局,是绝不能退让的。既然为神,他和他的子嗣就必须行驶神的权利,掌握着诸鬼生死必不可少。 最后一件,就是一定要萧石竹死。在偌大冥界之中,酆都大帝不允许他和他子嗣以外的神魂存在。 宫奴们已手持蜈蚣珠和火柱进来,分别把灯台点燃后,把那些夜放萤光的蜈蚣珠,镶嵌在了灯台上。 北阴中天殿上亮堂了起来,宛如白昼一般。随后那些宫奴又收走了他的碗筷和残羹剩饭后,把文房四宝和几摞奏本,一一整齐地放置在酆都大帝身前的案几上,退了出去。 片刻过后,偌大的北阴中天殿上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也只剩下酆都大帝自己一鬼。 夜色茫茫,沁凉入体,错落有致的殿群沉浸在月色下。幽蓝的夜月之光洒在了那汉白玉石雕就的屋脊走兽和檐角石雕,还有那些琉璃制成的狰狞鬼瓦上。 酆都大帝翻开了手边的奏本,开始了工作。 不一会后,殿外传来了一声“轧轧”的鸣叫。酆都大帝闻声举目,朝着大殿外看去。月色下夜风里,只见一只鬼车鸟从天而降,落在了大殿门口,抖了抖双翅,九个脑袋一起朝着大殿深处张望而来。 酆都大帝定睛一看后,起身缓步走到了大殿前,俯身下去从那鬼车鸟的脚上取下了竹筒,从中抖出一粒蜡丸。 他拿着蜡丸折身而返,坐下后双指一捻,蜡丸裂开,从中露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来。 酆都大帝还没细看,便知这是嵇康从九幽国传来的。按他们先前的约定,一切由嵇康经手的情报,都是用以竹纤维制成的淡黄纸来书写。 这也是一种反伪的办法。 酆都大帝展开手中纸条,借着案几上灯台里亮着的火光细看起来。 纸上内容虽然不多,只是告知了酆都大帝几件事。有鬼母怀孕了,也有萧石竹并不在玉阙城,当然还有妬妇津神和都市王,都与九幽国有私下联系的重磅消息。 前两件事情酆都大帝倒是没多关心,主要是后面的两件事,令他看完后登时横眉倒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这两个鬼都是掌握着他北阴朝机密情报之事的鬼,尤其是妬妇津神,更是知道酆都大帝的很多秘密;冲动下酆都大帝也没细查,就傻乎乎地认为,难怪之前萧石竹能在每每开战时,都提前做好一切准备,都是拜妬妇津神和都市王所赐。 怒气大盛的酆都大帝毫不迟疑地抬起手来,在怒哼一声时猛然一拍身前桌案,那案几当即炸裂,劈成了两段轰然落地。 “禁军何在?”紧随而来的,是他的如雷鸣一般震人心魄的怒吼,大殿也随之微颤起来。 侯在殿外的两个禁军随之而入,但见酆都大帝一脸阴沉而狰狞后,都不敢大喘气,只是默默地跪在了对方身前,听候差遣。 “速去招都市王上山!”酆都大帝一指大门外怒啸到。 那两个禁军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依旧怒不可遏的酆都大帝站起身来,在北阴中天殿上走来走去,靠转圈来缓解不减反增的愤怒。 仅凭嵇康的密报已经把都市王认定为是北阴朝中内鬼的酆都大帝,也认为不久前都市王在城中大肆的屠杀,一是摸黑北阴朝,二是一场装忠心的做秀。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胆敢背叛他的鬼。 许久之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都市王,被禁军带到了北阴中天殿上,本还有些发懵的他看到酆都大帝阴沉的脸和凶狠的目光,还有那断成了两段的案几,不由得心头一凛。 他认为是不是之前为了追杀玄教,在城中屠杀造成恐慌的事,处理得让酆都大帝不满意,当下也不敢多言什么,只是站在了酆都大帝面前后,木讷地行礼道:“陛下。”。 “都市王,你确定之前你杀的都是九幽国的探子吗?”酆都大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转身过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