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海老翁还是赖月绮的恩人;当年,偃师在冥界还很势大时,赖月绮逃走而被偃师追杀。 就在赖月绮穷途末路时,海老翁对她及时的伸出了援手。虽然海老翁也是看中了赖月绮身怀偃师秘技的这个有点,但危难之际他有勇气去收留赖月绮,并且传授了对方易容术,能让赖月绮用此来躲避追杀;所以在赖月绮看来,海老翁这个人魂也是她的恩人。 往后,两鬼就开始了贸易往来,并且保持着这段忘年之交的友谊。 如今忽然得到海老翁已离世的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令她惊愕不已之际,心头不断涌现遗憾。 如果她没记错,海老翁说过再过几十年自己就要轮回了。但也正因如此,而在冥界去世的鬼就完全没有未来可言,赖月绮心里的遗憾才会翻腾不停。 愣神许久后,赖月绮才愣愣地嘀咕道:“怎么会这样?”。她打从心底还是不愿意去相信,海老翁那个老酒鬼已经去世的事实。 已经不再抽泣的海竭,随之说到:“来告知我父亲离世的酆都军士兵,说我父亲的死是因为九幽国派出了刺客。”。 说此话时,海竭脸上的悲切更重了几分。 “不可能!”赖月绮微微一怔后,蹙眉间脱口急呼道:“主公他,九幽王出巡已有近半年了,根本不知道海老翁已经去了抱犊关为北阴朝效力之事啊。更何况,海老翁又不是什么北阴朝的重要人物,主公他也不可能随时盯着你父亲的。”。 虽说她也知道萧石竹很多时候很是卑鄙,阴招损招也是层出不穷,但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灭的这种无耻之事,骄傲的九幽王还不屑去做。 “我知道,之前看过九幽王和赖姨你给家父的联名书信,邀请父亲来九幽国任职。”点了点头的海竭,抬手指了指赖月绮手中的书信后,又缓缓道:“而且家父在信中也提到了,九幽王虽然卑鄙,但求贤若渴的鬼还不至于这么下作。”。 见赖月绮还是这么的客气,海竭心中涌现了亲切感,嘴上也口无遮拦起来;也好在赖月绮不会跟他计较,九幽国也没有这么多的尊卑规矩,不然这时候的海竭已经鬼头落地了。 赖月绮闻言,赶忙拆开了手上的书信细看起来;发现与海竭所说的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离去许久的杨巅峰已带着两个身着狻猊锦毛织成的大袖宫装的女鬼,大步走了进来。一个女鬼的手中端着才泡好的热茶,用的是羽人云雾的嫩叶,盛在一只青玉茶盏之中。而另一个女鬼则端着竹纹题诗紫玉盘,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秋后才会成熟的霜桃,数十年一熟的韩终李和切好的龙肝瓜,以及形似海棠花的海棠糕。 而杨巅峰抬着的,是一张干净的紫檀雕花椅。 杨巅峰把这把椅子摆在了赖月绮边,两张书案间的空隙上后,宫女们把果盘和茶放到了收拾开的书案上。 看完了海老翁的书信后,赖月绮请海竭坐下。海竭并没有急于去吃东西或是喝茶,而是在宫女退下后继续说到:“于是,我也想到了其中肯定有诈。所以那些酆都军的士兵才离开,我就易容后带着火龙枪的设计图在城中躲了起来,暗中观察着我家的宅地。可是就在当晚,宅院就无故失火了。”。 说到此,海竭的双眼中泛起了仇恨的同时,双手不禁攥紧,指节上发出一阵连声的咔嚓脆响。 “北阴朝制造的意外吗?”赖月绮也不傻,结合起信中的内容来看,立刻就猜到了最大的可能性。 “是的,赖姨您知道家父在酆都的黑道里还有些关系吧。”见赖月绮随之点点头后,海竭又道:“我们抓到了放火的一个鬼,知道原来是混迹于酆都中赌场的小老千,据他交代,是一个名叫龚明义的人魂派他来的。”。 赖月绮垂首稍稍思索后,抬起眼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杨巅峰:“龚明义是谁?在我们的监视之内吗?在北阴朝中官居何职?”。 杨巅峰离开密探这一行,专职做赖月绮的贴身护卫已经很多年了,当下被她忽然一问也是茫然不知。 绞尽脑汁回忆许久后,依旧不记得北阴朝中有这么一名鬼吏。于是只得对赖月绮默然摇了摇头。 “他是酆都大帝先提拔起来的抱犊关监军,我多方打听后也只知道这么多。”海竭说着,又从自己的裤腿中掏出一个画筒。 海竭伸手轻抚着那筒身,注视着手中画筒的双眸目光也变得忧郁深邃起来。画筒中装着的不是其他,正是他父亲海老翁研制的火龙枪设计图。 渐渐地,海竭眼中有淡淡的留恋泛起,徘徊流转许久后,海竭还是把画筒递给了赖月绮:“这就是火龙枪的设计图,打出的火弹能爆炸出高温烈焰,因此命名为火龙枪;家父身前一直没能解决炸膛的问题,但对我提过,如果是赖姨的话一定能将炸膛问题解决的。而在家父的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