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已命鬼奴们,将红毯从天德殿脚下铺到了殿中;宽大的红毯上,每隔一丈便有一个用金丝绣出的龙凤呈祥图。 又陈设仪仗队于天德殿外,设女乐于天德殿内。在大殿深处高台前,安置了三张长条案,呈“品”字形摆设。最深处的那张上,摆满了各大古神的牌位,牌位前摆在两个珐琅圆形香炉。 而在这张长条案前面左右的两张长条案上,一桌上面放印玺,另一桌上面放诏书。 萧石竹和鬼母先在殿外站定,待午时到时,已是换上常服的冬月,便面朝宫门方向,朗声大喊“吉时已到!”。接着就见刚刚赶来,站在宫门外的群臣们一整衣袍后,在春云和夏星的带领下朝着天德殿而来。 英招陆吾,巫支祁和羽荣,还有钦原和五大千户,也在其中。却因为他们只是千户,所以排在了百官队伍的末端。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忘的殊荣。更何况女王出嫁,自古以来闻所未闻,能来看一次也算大开眼界了。 鬼母和萧石竹在冬月和侍卫,以及鬼奴和侍女们簇拥下,先进入大殿之中。而群臣们则在来大殿外时,突然站定,静静的等候着。 入得殿内,萧石竹和鬼母缓步到那三张长条案前站定后,担任主婚的冬月便喊道:“行庙见礼,叩拜诸神,奏乐!”。话音刚落,站在大殿两侧的乐女们,便开始吹吹打打起来。一派喜庆祥和的乐声里,有一对打扮得跟金童玉女一样,粉雕玉琢办的男女孩童,从两边走出,将手中持着的香,递给了萧石竹和鬼母。 “跪!”冬月待他们接过香后,又拖着长音唱道:“上香!”。 “老子不跪!”萧石竹闻言反而挺直腰背,面露不悦之色,理直气壮的骂道:“我连我爹妈都没跪过,让我给几块烂木头下跪,什么道理?”。 冬月顿时面露丝丝为难之色,这是大典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可是免不了的;但目前萧石竹虽官阶不高,却是自己的君主的丈夫,打不得又骂不得。 正在她想着怎么才能说服萧石竹这头犟驴时,鬼母已在萧石竹耳边低语道:“你是圣子,虽为人魂却是古神所生。虽不知道令尊令慈是哪位古神,但是这些牌位里肯定还是有你父母的牌位呢;跪父母不是应该的吗?”。 萧石竹闻言后稍加思索一番,觉得这话也没错,于是便不再埋怨,按礼仪来。 在冬月高声唱道的:“升,拜!”声中,夫妻两对着拿下牌位跪下,毕恭毕敬的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后,又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切完成后,萧石竹也不忘了骂了一句:“真麻烦。”。 “礼毕!”冬月大喊一声,萧石竹和鬼母才缓缓起身,鬼奴们赶忙把陈列着牌位的长条案撤去,冬月又唱道:“升座,群臣入殿!”。 话音方落,鬼奴们和侍女,便把萧石竹和鬼母迎到了大殿深处高台上的宝座上坐下。好在那座椅不窄,不然还真坐不下。 待群臣入殿,在高台下按文武分开列队站好后,冬月拿起长条案上的诏书,面朝群臣而立,清了清嗓子后,朗声诵道:“自孤称王于朔月岛来,历时千载中宫龙位空悬,孤与这般风云纵横下的冥界里孤寂孑然而过。幸得天助,现有将军萧石竹,气宇轩昂才思敏捷,光明磊落大公无私,为国为民忠心耿耿,高风亮节;且为孤东征西讨,安定四方,有勇有谋克己奉公,可为本王之夫。今孤亲授金册龙印,封其为大将军,统帅全国兵马,并准其同孤共治鬼王国。”。随着冬月话音方起,那对金童玉女再次走来,取来下方长条案上的印玺,上得高台后,在萧石竹面前跪下,双手捧着螭纽印玺献给了他。 萧石竹接过印玺,在鬼母的帮助下挂带自己腰间。 而此诏书是冬月摸石头过河般写的;毕竟在此之前,大家都只听说册封后妃的,从未听说过女王出阁的,故此诏书也写的差强人意,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完了。 可萧石竹听她诵读完毕后却是皱皱眉,对鬼母问到:“我怎么听着这诏书的意思,我好像是上门姑爷一样?”。 鬼母轻声一笑,在他耳边悄声道:“还不是你说你不想做大王的,所以只能委屈你倒插门一下了。”。 萧石竹闻言看着她露出一抹浅笑,瞧瞧的伸手环住她的腰,悄声道:“还不到时候,到时候了我会做这王的。”。 他俩正聊得高兴,殿外便有礼炮齐鸣,,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些大臣,深吸一口气后,享受着权利带来的兴奋,得意的笑道:“这感觉真好,难怪人间那么多人,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也要造反做帝王。”。 他话音刚落,侍女们就在冬月的指挥下,上到高台上,簇拥着已经起身的鬼母,头也不回的朝着殿外而去。 萧石竹看得懵圈,毕竟他没结过婚,更没见过如此古典的婚礼,于是赶忙对冬月招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