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曼倒下的位置此时已经空无一物,【维尔蒂斯的恶毒红雾】只对智慧生物大脑中的灵智感兴趣,但如果有约翰的命令,它会顺便消化别的东西。
“他不该知道的。”约翰冷冷地看着那片空地,像是要杀死拉曼残留的呼吸。
“朱安特里斯……我从未告诉任何一人。”约翰猜测他的朋友们,曾经亲自踏上那片深红平原的友人也许能从零碎的线索中推导出真相,他很快将那阴暗的想法掐灭。诺拉不会说的,她在某些方面比任何人都要沉默。
那到底是从哪里暴露的?明明走出那片深红绝地的,只有我一人。很快,约翰意识到是自己想当然了,亲身经历的惨痛让他以为自己的恢复是一个奇迹,不存在复制的可能。他明明知道,那片腐红之地,还存在更多“活着的”东西。
那些前维尔蒂斯邪术师,如果他们不像约翰想的那样被仪式抽干灵智,如果他们在厄难后收获奇遇恢复了理智……蒙受赐福的不止自己一人?征服的眷者或许是自己曾经的熟人,同样作为腐红之灾的幸存者,经历所有的他们当然也会知道真相。
如果真是如此,约翰在感到棘手的同时,也十分欢喜又得到一次杀死仇人的机会。
因为太阳的誓言,他目前没有与太阳小队决裂的想法。狂信徒拉曼曾提出借助约翰的力量清除掉落陷阱的三人,侧面说明他在坑洞之下的布置很难对他们造成严重损伤。
约翰释放了一些维尔蒂斯法术伪造出战斗痕迹,制造与狂信徒拉曼缠斗一番后无力阻止他逃离的假象。他还想继续在自己身上制造一些伤口增加说服力,考虑再三又放弃了。探索地下城,保持战斗力是相当重要的,就因为苦肉计而自残并不是理智的做法。虽然不算完美的伪装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但哪怕天衣无缝的假象也不能阻止那名嫉恶如仇圣骑士的怀疑。
圣骑士卡尔·戴米拉斯,完全不像是用智商讲逻辑的人物。
十几分钟后,卡尔等人从另一条幽深的小道里冲出,他们在奔跑的过程中举起武器,与约翰对视后才松了口气。
“敌人在哪?”
“他跑了。”约翰抬手指着中心区深处的方向,“我们对峙了片刻,那个维尔蒂斯邪术师没做过多停留选择了撤退,你们来得很及时。”
“维尔蒂斯邪术师?”鸦人下意识地拉长脖子,不安地巡视周围。尤尔根低头思考,手掌在胡须上抚摸。
圣骑士卡尔的注意力早就被约翰伪造的深红法术创痕吸引,他表情厌恶地看着地上像是撕裂伤口的伤痕,从中飘逸的红色粉尘带着一股轻微的铁锈味。
“如此邪恶的力量。”
“那名魔神的狂信徒曾嘲讽地炫耀他们会在地下层深处举行一场‘伟大’的仪式,并且他们中就有不少人驻守在中心区里,我猜想他们在袭击冒险者以收集仪式祭品,就像这次埋伏一样。可他们挑错了对手。”
约翰对尤尔根解释道,德鲁伊正在为他检查身体上是否存在隐藏的诅咒,矮人固执地认为自己对诅咒的负面状态的感知更甚于他。
“没有诅咒的痕迹,真是幸运,约翰。”尤尔根最后将一瓶自调草药强塞给约翰,说能增强抵抗力。
“可他身上的邪恶气息依然存在,甚至,更加浓厚!”拿着克伦佐银匙的卡尔嘟囔着,他没有严肃认真地提出怀疑,认识到其他人对于约翰的容忍,他只能像是排气一样轻轻抱怨以执行自己嫉恶如仇的誓言。
“可能是战斗的时候沾染了一些?”善良的鸦人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可他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又是怎么沾染上邪恶气息的!”闪电满是漏洞的猜测又让圣骑士找回了底气,他再次看向约翰,目光如炬。
“你的解释呢?术士!”
约翰轻笑一声。
“魔法,很神奇吧。”
圣骑士被成功激怒了。卡尔拔出了剑,叫嚣地怒吼:“让我用至圣斩砍他一剑,要是他痛哼了,他就是邪恶的!”
“被砍都会痛的,用你还没被正能量镀金完的剩余脑细胞好好想想,圣骑士。”
闹剧很快结束,约翰对同伴提出了新的建议。
“我们应该绕路,中心区既然有维尔蒂斯邪术师占据,我建议避其锋芒。”
“我们应该去击溃他们!大敌当前岂能踌躇不前!”
闪电否定了圣骑士的话。
“不,卡尔,你还不明白什么是维尔蒂斯邪术师。也许你听说过五年前朱安特里斯的腐红灾厄,就没有别的了。据我所知,深红之神维尔蒂斯是一位苦难之神,他的信徒热衷于传播苦痛和死亡。对上他们就意味着更多的损伤,那些狂信徒有着代价可怕的诅咒法术,有些甚至是施术者死后也能发动的法术。他们就像是……就像是……”
“一场瘟疫。”约翰接着说,“有些人将深红之神维尔蒂斯与痛苦女士劳薇塔混淆,但祂们在教义上存在着区别。劳薇塔的信徒相信痛苦是一种恩典,痛苦会让精神变得坚韧,折磨不是目的,是一种产生快乐的手段。而维尔蒂斯的信徒……他们相信精神的潜力,认定人们没有发挥智慧的真正优势,信念、教条、理智种种都是枷锁,当所有束缚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