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交易听起来怎么就那么荒谬呢?
他要完整的《天魔策》做什么?尚秀芳又要邪帝舍利做什么?
一团一团的谜就像是浓雾一样的蒙在了米亚的眼前,让她根本就猜不出来这背后的真相。
“高长恭啊高长恭,你到底死没死呢?”她捏着那张狰狞的青铜面具,突然笑了起来,高长恭到底死没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果然是犯了职业病,遇到未解之谜就想要探究一下,这个习惯不好啊。
收起那张青铜面具,她走出了帐篷。
这个队伍已经行进了好几日,很奇怪的一件事是尚秀芳依然在跟着他们前行。
米亚之前没有去管这件事,因为她心湖中始终平静,可是这两日里,她的心中却起了波动。
这是一种对于危险的预警。
也在提醒她应该离这些人远一点儿了,省的把他们给牵扯进来这件狗屁倒灶的事情里面。
“我跟你一起走!”社尔见到米亚往马的身上装着行李,拉住了她的马缰,年轻的脸上尽是倔强。
他都追到这里来了,难道还不能证明自己的决心吗?若是他今天真的放任她离开的话,恐怕两人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可能吧?
“你还是不明白。”米亚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她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对方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岂不知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吗?
“社尔,我是中原人,你是突厥人,如果有一天中原跟突厥之间发生战争,我们必定会站在对立面,这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随时都能发生战争的两个国家的人谈什么感情啊?
谈到战场上面互砍吗?
若是她到时候遇到了侵犯自己国家的突厥人,是肯定不会手软的。而社尔,将来会站在哪一边?他父亲毕竟是曾经的突厥可汗,焉知他心中没有想要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的想法?又会不会继承处罗可汗的遗志?
而且她也不喜欢草原上的生活。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所生活的地方格格不入,更不用说汉人在这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地位,即便是在汉人的聚集地,照着草原上这瞬息万变的环境来看,也随时都有可能玩完!
本来在这里居住就够不习惯的了了,难不成她在一个地方生活还要天天的警惕提防着别人吗?
可是社尔不同。
他生在草原,长在草原,将来也会继续生活在草原,甚至也许还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率领着自己手下的将士们跟草原上别的势力进行争斗。可是草原上的争斗本就是一个无休止的循环,这种战争又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她喜欢看不同的风景,可是这种风景如果是伴随着无止境的战争跟没完没了的国与国之间的政.治.斗争的话还是算了吧。
好好的日子不过,反倒是天天要耗费心力气力的折腾自己,她有那么想不开吗?
社尔被她说的苦闷之极,“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就一定会成为敌人?”
就因为这种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直接把他给踢出局?
“我不知道啊,只是排除一个可能性而已。”米亚看着社尔,突然歪头笑了起来,“我们才认识了不到一旬而已,你没那么喜欢我,我也来不及喜欢上你,既然如此,为什么偏要强求呢?”
如果换了一个时间地点的话,他们之间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
佛门跟魔门都冒出来了,这个世界的走向会是什么样子又有谁能够说的清楚呢?
除非有一人妥协,否则的话,想要真的迸发出来一段感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她,恰好不想要妥协。
反正认识的时间也不长.......
“天涯何处无芳草,社尔,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是以敌人的身份。”米亚纵身上马,低头冲着他笑了笑,一拉马缰绳,冲了出去。
她挺喜欢这个爽朗阳光的人,所以还是不要耽误对方了。
寇仲等人闷声不响的也跟了上去,也不知道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场拒绝感情的戏码是什么感想?
‘我觉得老跋没戏了。’仅仅露出一对眼睛的寇仲冲着徐子陵挤眉弄眼。
从他们来到草原到离开阿史那·社尔的队伍,时间也只不过是过去了五六天而已,可是已经足够他们感受到社尔是一个多么有魅力的人。
便是他跟徐子陵这种跋锋寒的好友都会忍不住被这个热情爽朗的人所吸引,跟他相谈甚欢,他们的朋友也显然对他很有好感。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果断的拒绝了对方的示爱,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那她还能对向来不假辞色的跋锋寒软化?
寇仲已经在心里面给跋锋寒的这段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感情上面撒了一把土,不是兄弟不帮忙,而是遇到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神仙来了也没有用啊!
顺便的,他们也对米亚拒绝人的干脆态度感到了震惊。好家伙,半点儿暧昧的余地都不给留!
“比当初李秀宁对我的态度狠多了。”寇仲啧啧了一声,摇头叹息,引来了徐子陵一个白眼儿。
“你跟李秀宁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