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本来就是充满了不确定,不能拥有又何必强求?
“你真是豁达。”米亚捞起来了一片羊肉,在蘸料碗里面蘸了蘸说。
花满楼就是花满楼,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他看待世界的态度。
“慢点吃。”花满楼听了她这话,微微一笑,轻声细语的对米亚说。
也不知道来的路上是遭了多少罪,她进来没有多久就翻出来了他放在厨房中生灰的铜锅子,指挥着红寰跟碧翎出去买了好多东西回来涮锅子吃。
“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你平时一个人住在这座楼里面,吃的都是些什么?”米亚把盘子里面的菜都倒进了铜锅里面,好奇的问。
像是花满楼这般光风霁月的人,她真的是很难现象他在厨房当中忙碌的样子。
“我雇了一个厨娘。”花满楼慢悠悠的说,筷子也慢悠悠的夹起来了一片羊肉片。
明明他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却偏偏能够精准的夹中那片羊肉,这实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好吧。”米亚无语,这真是一个令人惊奇的答案,她之前还以为花满楼会自己在厨房生活做饭呢。
“你本来以为我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说到这里,花满楼也好奇了起来,
他本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可爱的姑娘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跟以往的自己大不相同的人。
“唔,我以为你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每天除了莳花弄草,就是在厨房里面思考今日要吃什么东西。”米亚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满脸都是煤灰的花满楼,想想都很有意思。
“你是不是在想我给灶台烧火的时候一定很狼狈?”花满楼看不到米亚的表情,可是却能猜出来她在想什么。
“咳,我们讨论一下怎么让你的眼睛恢复的更好吧。”米亚摸了摸鼻子,被人当面拆穿这种想法有点儿尴尬啊。
她想到了自己刚刚学会使用灶台时候的灰头土脸,看来想要看到花满楼这样的如玉公子满脸是灰的样子是不可能了。
还真是有点儿可惜呢。
花满楼眼睛的治疗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为了避免他在治疗期间受到打搅,就连常年开着大门的小楼都关上了,平日里除了每日里红寰跟碧翎出门买菜之类的,是再也没有人出入。
花满楼本人就更是每天被扎的脑袋活像是一只刺猬,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惊肉跳,怀疑头上这么多针这人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这种情况维持了快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在红寰都觉得要是再不停止在花满楼脑袋上扎针,这位翩翩如玉的公子的脑袋上就没有下针的地方了的时候,米亚终于在一个阳光不是那么灿烂的傍晚停止了继续在花满楼的头上针灸。
“呼——”旁边的碧翎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她真是每天看着她们家小姐在花公子的脑袋上面扎来扎去的看的心惊肉跳,生怕她们家小姐把江南花家的公子给扎的好好歹歹的,现在见到对方安安无恙,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面。
还好,还好,小姐没有把花公子的脑袋给扎成了一只烂桃子!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米亚小心的拆下了花满楼眼睛上的白布,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简直快的惊人。
“便是看不到也无妨,我还是能够感受到春风中花蕾绽放时候的生命力,听到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闻得到你喜欢吃的红烧肉的香气........”花满楼轻轻的覆住了米亚微微发凉的手,微笑着说。
看不到也没有什么,他依然还是花满楼,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有些可惜见不到站在他面前这个姑娘的样子。
可是他还有一双手,可以细细的临摹出她的样子放在心中。
“噗——”米亚被他逗得笑了出来,明明这人前面说的那么诗情画意,后面却突然俗气了起来。
“放心,你这样的一个人,便是老天爷都不会让你看不见的。”不过听着花满楼的话,她的心情却平静了下来。
“睁开眼睛看看。”她放下了覆在他眼睛上面的手说。
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花满楼感到了光。
一阵朦朦胧胧的,不是很清晰,可是却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感受到的光。
而在暗淡的光芒下面是一张模糊的脸。
他看不清楚这张脸的具体样子,可是却知道对方是在笑着的。
于是他也笑了起来,“原来你笑起来是这个样子。”
就像是春天里面迎风绽放的第一朵花蕾,明媚的让人想要落泪。
“我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米亚依然在笑,只不过现在的笑容跟刚刚的又不太一样,多了几分狡黠。
她看着花满楼的脸,突然之间就觉得以前认为会让这张脸失了颜色的黑药膏变得顺眼了起来,这黑色的椭圆形状,放在花满楼的脸上真是格外的有喜感。
“你笑起来就像是院子里面的那颗柿子树上筑巢的小喜鹊。”花满楼笑的一脸开心恣意。
自从他看不见之后已经很少这么放纵自己了。
“你是在说我聒噪吗?”米亚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自然不是,便是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