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盘问,稍不小心就会倒上大霉。
“是啊,去看看情况,有没有人愿意开船,我很担心我的姐姐,她丈夫的那些亲戚可不好对付。”米亚叹了一口气说,把一个为了家人而担心的年轻人的样子给演的惟妙惟肖。
“也许你会想要放松一下心情,我儿子明天结婚,在维丽酒家,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来喝一杯酒。”老唐泰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只好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马赛没有受到巴黎那边太大的影响,但是底层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其实也就是一般,他的儿子幸运的成为了代理船长,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好一点儿,可是别人的日子,他就管不了。
“啊,您的儿子明天要结婚了?”米亚惊讶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祝贺您,这可是件大大的喜事。”
她租下这间房子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而已,可没想到自己的邻居家居然有喜事。
“请您等一下。”她对老唐泰斯示意,重新回到了屋子里面,找出来一卷缎带。
“就当是我送给您的贺礼吧,本来是送给我的姐姐的,但是现在她恐怕也用不上这种颜色了。”她把那卷艳丽夺目的红色缎带递给了老唐泰斯说。
米亚见过小唐泰斯先生,那是一个漂亮的年轻人,他有着圆圆的脸蛋儿跟一双和她一样的黑色眼睛,以及同样的黑发。
要她说的话,这年轻人可真是太有活力了,无论什么时候眼睛里面都跳动着火焰一般的光芒,简直就像是一只迅猛的小豹子一样。
“啊,这个太贵重了。”老唐泰斯吃了一惊,连忙摇手,想要拒绝这位先生的馈赠。
这么一大卷的缎带,价格可不便宜呢。
“拿着吧,就当是为了感谢你送给我鱼跟蔬菜。”米亚强行将缎带放到他的手里面,“这缎带放的时间长了颜色就不鲜亮了。”
这是一个热情善良的老人,大概是因为她的‘遭遇’太可怜了,搬来没几天的时间,米亚就已经收到了对方的两条鱼跟一篮子的青菜。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这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也顺便让米亚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巴黎人的不靠谱,在他们的嘴里面,马赛的人民哪里是人民啊,那简直就是魔鬼!
暴力、危险、外国人的聚集地简直成了巴黎人口中马赛的代名词。
当然,在马赛人的嘴里面,巴黎人也好不到哪去,傲慢跟无礼才是这些人的本体,‘巴黎以外全是乡下’这句口号充分的证明了这个城市是多么的骄傲。
不过米亚相处过的法国人其实也没有几个,最熟的还是个普罗旺斯人,剩下的都只是一些关系普通的人而已,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眼睛见到的都不一定真实,更何况是只是听说的东西。
老唐泰斯最后还是接受了米亚的礼物。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这缎带放的时间长了颜色也就不鲜亮了,而阿尔贝·埃斯特雷的姐姐现在成为了一个新寡,等到她可以使用这些鲜艳的颜色的时候,这些缎带早就不能用了。
但是即使如此,这位老人还是又送了一些鱼跟蔬菜给她,作为感谢的礼物。
米亚摇摇头,什么地方都有好人跟坏人,用一个单一的标准来判断是根本行不通的。
不过对于她的礼物,不但老唐泰斯送来了感谢,就连小唐泰斯先生也专门的过来感谢了她。
因为没有人比一个船员更加明白这卷缎带的价值。看这漂亮的颜色跟光泽,爱德蒙敢肯定,这绝对是从巴黎弄来的高级货,平时都是那些贵族夫人们用的东西,哪里轮得到他一个船员的妻子来用?
“ 如果你真的很着急的话,或许婚礼过后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朋友’。”小唐泰斯先生是这么跟米亚说的。
跟他的父亲一样,这也是一个热情的人。对于米亚的礼物他十分感谢,所以打算等着结完了婚之后给她介绍一些愿意跑一趟英国的水手们——常年在地中海上面飘荡的走.私.犯。
他当然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玫瑰,身为一个水手,还是长年在地中海这个各方势力混杂的地方当船员的水手,爱德蒙怎么会是一个纯白如雪的人?
换句话说,他的主家莫雷尔先生的船上那些水手们也会在航海的过程中夹带私货为自己谋取一点儿小小的利益,这种事情他见的简直不要太多。
至于他自己有没有也参与这种事情,那就没人知道了。
但目前为止,他还是一个大家眼睛里面的好人。
所以米亚听了他这话禁不住有点儿吃惊,“那就太感谢您了,先生。”
想了想之后,她从自己的包裹里面翻出来一个钱袋,数出了几个埃居递给了小唐泰斯先生,“订金。”
她知道走私的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如果能够尽早离开法国的话,她愿意多付点儿钱。
米亚每天出去并不仅仅是打探什么时候能够出海的消息,还会不着痕迹的打听一下关于那些巴黎的贵族的消息,今天白天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一些贵族们已经逃到了普罗旺斯(保皇党根据地)。
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她听说了一位叫做博西埃的侯爵大人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