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洛阳转头看向程枫, 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她本以为现在穿书者还没有出现,因为按照黑化剧情,是在出城够遇到了危险,程枫受了伤, 穿书者才趁虚而入。
但是听到这番话, 巫洛阳总觉得有些微妙。
原本的程枫虽然坏, 但也蠢, 言语粗鄙,骂人都骂不到点子上,所以云灯才能充耳不闻地待在她的队伍里。现下这一番话,却是直指巫洛阳乃至她身后的巫家和城主府,以最大的恶意猜测他们。
云灯这么突然地被废掉了,而且还是之前几乎从未有过的卡槽损毁,多么适合阴谋论啊!
虽然巫家废掉云灯似乎也没有好处, 但那肯定只是因为一般人想不到,搞不好是剥掉了她的天赋装到其他人身上这种可怕的人体实验呢?
关于权力阶层的阴谋论,在任何时代都有土壤,何况还是当下这个内忧外患、朝不保夕的末日废土世界?
最可怕的是,这种猜测是无法证伪、无法澄清的。
相比解释,人们更相信自己的推理和想象。
这是——诛心之言。
程枫本人可说不出这种具有强烈引导性的话来。
巫洛阳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门,心下恍然。
是因为她的出现, 导致程枫的队伍滞留在了城门口,否则算算时间门,他们早就已经出了城,也该遇到第一个危险了。
看来穿书者出现的是时间门节点,而非故事节点。
这样就好, 否则巫洛阳还真担心,她要是直接被蝴蝶掉没能穿书,自己就找不到人算账了。
她神色一冷,“我只是觉得,有些人说的和做的不一样,让人怀疑。我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嫌弃拖油瓶,就直接说出来,不像有些人,表面说着愿意帮忙,实际上只是为了肆意践踏和折磨别人。”
她说完,又看向云灯,“如果你一直与这种人为伍,那我觉得,这婚退得很应该。”
“你!”程枫气得发抖,“好,看来我做好事还做错了!”她恶狠狠地盯了云灯一眼,“既然如此,我们这个队伍留不起你,相信巫大小姐一定能替你找到更好的队伍,请吧!”
说完之后,也不等云灯回答,就匆匆招呼自己的队员们离开了。
这下众人畅快完了,看看被丢下的云灯,心情又忍不住微妙了起来。
巫洛阳看似是为她出头,实际上却赶走了她的队友。
就像巫洛阳自己之前说的,出城是很危险的事,没有哪个队伍愿意带一个拖油瓶。流水小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愿意接纳云灯的队伍,对她来说好歹是一份希望。
这么一看,巫洛阳就有些欺负人了。
又有人想到了程枫之前那番意有所指的话:巫洛阳自己不愿意带云灯,又不许别人带,难不成就是想让她彻底废了?
然而,在这样的念头成型之前,众人先听到了巫洛阳略带嫌弃的声音,“虽然我不想要拖油瓶,不过既然程队长这么相信我能给你找个更好的队伍,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幸好我的队伍很给力,加一个人应该也没有问题吧,白隼队长?”
白隼一愣,立刻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道,“当然可以。”
给钱的是爸爸,何况巫洛阳这一单给了双倍的价钱,现在只不过是多保护一个人罢了。更重要的是,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白隼作为经常出城、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对于云灯的遭遇颇为同情,尽管不知道她要出城做什么,但也愿意给她行这个方便。
直到这时,看起来一直在神游的云灯,似乎才终于回过神,抬头朝巫洛阳看了过来。
她的眼神很平静,仿佛刚才处在漩涡中心的人并不是自己。
就那样定定地看了巫洛阳一会儿,她突然动了,大步朝巫洛阳走了过来,态度自然地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上了车。
然后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有些疑惑地问巫洛阳,“不走吗?”
“走。”巫洛阳回过神来,也上了车。
车子开到城门口,做了一系列的登记之后,才缓缓驶出城市。
当事人虽然已经走了,但是留在城门口的人却没有散去,而是继续聚在这里,议论着这三言两语之间门的变故。
这么看来,虽然退了婚,但是巫家和云灯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闹得太僵?
巫洛阳的话说得不好听,但也是实情,换作是他们自己,就能在活跃对象被废之后不离不弃吗?太难了。
而且巫洛阳虽然说话难听带刺,但细细一品,居然都是在为云灯出头。
“毕竟也是订过婚的,总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她……”有人唏嘘道。
众人一想,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终于为这件事定了性。
……
巫洛阳的车子已经赶上了提前一步出发的程枫。
因为对方被一群异鼠缠住了。
异鼠这东西,单只的战斗力十分有限,但若是成群结队,就有些麻烦了。最令人讨厌的是,老鼠的习性是与人共居,变异之后也保留了这一点,总是在城市附近出没,一不小心就会碰上。
不过异鼠的板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