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想到了之前听说过的消息:据说武林盟主巫承天,继任以来,二十年不出沙州,十分尽职尽责。
兰灼不由怀疑地问,“等办完了,我们真的还能走吗?”
巫洛阳不料她竟然能想到这里,不由微微一笑,“正大光明地走,当然不行。但是我们又没被绑起来关起来,手脚长在自己身上,要走何难?”
兰灼想到那样的场景,终于放下心来,就拉着巫洛阳的手,脸上一直带着轻微的笑意。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个问题,“我师父现在在何处?”
说到这个,巫洛阳嘴角微微一抽。
当时十皇子走得十分匆忙,自然是想不到要带走常晚云的。而她本人又晕倒在了擂台上,无法自行离开。最后还是常晚舟亲自把人带了回来,安置在客房里。
据常晚舟说,常晚云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走火入魔本来就十分危险,何况她又是在擂台上,全力出手之下,现在整个人的经脉已经是半废的状态了,功力大减不说,还要承受蚀骨之痛。
她这个状态,自然是不能回南海了。具体如何,需得等人醒了才知道。
兰灼听完,愣怔了好一会儿。
没找到常晚云要强一生,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想去看看她。”
巫洛阳点头,“应该的。”又说,“不过她现在估计还没醒,去了问没用。我让人看着,等她醒了就叫你。”
兰灼这才作罢。
她的精神和体力都在擂台上消耗到了极限,此刻自然是十分困倦的,只是习惯使然,才中途醒来,说了这一会儿的话,目光又开始迷离了。
却只拉着巫洛阳的手,舍不得闭上眼睛。
“我陪你睡一会儿吧。”巫洛阳见状,便主动提议道。
兰灼眼睛一亮,立刻殷勤地让出了半张床——虽说这原本就是巫洛阳的寝室。
不得不说,受伤的待遇就是好啊。这两天,等待武林大会的时间里,兰灼是住客房的。虽说她通常都会半夜翻窗到巫洛阳的房间里打坐,但那又怎么比得上此刻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躺在巫洛阳的床上睡觉,对方还主动陪-睡呢?
直到抱着巫洛阳闭上眼,兰灼的唇角还一直弯着。
想来,今天她会做一个美梦了。
这一觉睡得极为酣沉,再醒来时已是半夜。
确切地说,兰灼是被饿醒的。
在巨大的消耗之后,身体迫不及待地想要补充更多的食物和营养,最好还是巫洛阳亲自准备的。
本来巫洛阳也是这么想的:趁着兰灼睡着的时候,自己去准备食物,她一醒来就能吃了。然而兰灼也不知道什么毛病,睡梦里也把人搂得死紧,一点不怕压到伤口。反倒是巫洛阳不敢挣扎,只好由她去了。
所以现在,巫洛阳也只能吩咐人送上厨房那边做的饭菜。
好在这段时间武林盟很热闹,巫家的客人也多,厨房半夜也还有人。因为是专门为武林人士服务的厨子,厨艺如何且不提,主要就是突出一个量大管饱,还尽做些大鱼大肉。
兰灼风卷残云地吃完,倒也觉得满足。
正好这时有人来通知,说常晚云醒了,情况很不好,兰灼便说要去看看。
两人来到常晚云暂住的客房,就见她正在发疯。房间里能砸的都已经砸了,还打算对巫承天和常晚舟动手,被按住了,就破口大骂。
巫洛阳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兰灼握了一下她的手,才迈步入内,对巫承天和常晚舟道,“伯父伯母,可否让我与她单独说两句话?”
这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幸而常晚云也很配合——或者说,经过擂台一战之后,她对兰灼的仇恨值已经彻底超越了巫承天和常晚舟,所以她一出现,常晚云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她身上。
“师父。”兰灼开口。
这个称呼似乎给了常晚云信心,让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能够对兰灼生杀予夺的师父,于是脸上立刻现出怒色,骂道,“逆徒!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离开南海时,我是如何交代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只是在学师父。”兰灼神色平静地说。
“放屁!”常晚云更加生气,“我不记得教过你这些!你竟然输给了巫承天的女儿,太让我失望了!”
“谁叫我是你的徒弟呢?”兰灼忽然笑了一下,说,“当年你输给巫承天,现在我输给巫洛阳。当年你爱上了巫承天,现在我也爱上了巫洛阳。我们不愧是师徒。”
“——什么?”常晚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怎么能?!”
“我为什么不能?”兰灼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常晚云,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对方已经再也没有左右她的能力了。
她心平气和地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不正是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
“师父当年爱上巫承天,对方却对你弃若敝履。如今我爱上巫洛阳,她却愿意回应我的情意。师父的遗憾,正好由我与她来弥补——难道师父不高兴吗?”
常晚云气得说不出话来。
也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