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兰几时被这般横眉冷对过
随即怒火暴涨,右袖一振,淡紫长绫疾如闪电,直冲沈镜脸面攻去
沈镜抽出佩剑,迎危而上,宝剑长绫搅作一团,“铮”宝剑嗡鸣断折。
蔺清欢还未来得及笑,长绫一阵剧抖,碎裂四散
沈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连号称天下第一的南宫兰都可以打平
蔺清欢惊心骇神,愈发认定沈镜是她命中宿敌。上一世,沈镜夺她良配,这辈子,沈镜还不放过她明明先发制人,将她捶进泥地里,为什么还要爬起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南宫兰面露怔愣,不敢置信,自己全力一击,被素来瞧不上眼的沈镜,那样淡定自若地化解。
蔺清欢心中掠过无数计较,柔柔出声“沈师妹,你怎能这样欺师灭祖”
是啊
再不济,南宫兰是沈镜的授业恩师
她怎能对师长拔剑相向
南宫兰勃然变色,直眉竖目,瞪向沈镜
院门内外,挤满二人带来的侍从。不由去想,武功盖世却离经叛道,忘恩负义,还不如资质平平,以免危害人间
沈镜淡淡道“师父位列江湖高手榜第一,倾力一击,我若不拔剑,此刻重伤在身,怕不能完整回答你这句话。”
一经点破,举院哗然。
教训弟子而已,南宫兰出手真有那么狠毒
未看出门道者向同伴求证,同伴默默点头,窃窃私语。
父不慈,子不孝。
这么想来,沈将军所作所为,似乎也无可厚非
南宫兰声色俱厉“打你是让你长记性,不再作恶”
沈镜面容一冷“作恶,不知是哪门子恶”
南宫兰呵斥“你折磨轧害萧珏,被清欢撞破,还妄想狡辩”
蔺清欢适时展露愁容“若非萧珏随侍石英求到我这,我竟不知,沈师妹,你为何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沈镜追问“蔺小姐,你说清楚,我何事何时,心狠手辣”
蔺清欢难掩无奈“你强要萧珏入赘,纵容面首害他落水受寒,不给他用药,命悬一线未至绝境,石英何至于向我求救”
沈镜寒声道“要萧珏入赘,不是我的意思,是师兄的意思,面首也是师兄赏赐给我,你们不应当找我,而应该去宫中找师兄问罪”
蔺清欢一噎。
沈镜一惯沉默寡言,维护萧阎,眼下怎么全都变了
蔺清欢转而道“萧珏落水,不给用药,怎么解释”
她眼里蓄着泪“义母,您不知道,石英找我求药,有多凄惨。”
南宫兰连忙拉住蔺清欢的手轻拍安抚,责骂沈镜“巧言令色还不快放萧珏出来今日为师就主持公道,还他自由”
沈镜扫视母女情深,沆瀣一气的二人,甚觉可笑“师父,说到底,蔺小姐三言两语,既无可靠人证,更无确切物证,您就判定徒儿作恶,罪无可赦,可是如此”
南宫兰言辞凿凿“清欢岂会冤枉你”
蔺清欢提议“义母,不然叫萧珏出来,问他可有此事”
一个薄凉寡情,一个雪中送炭,萧珏言风会偏向谁不言而喻
南宫兰怨怒沈镜的冒犯“一会萧珏和我们一同离开,你自去天机宫领三十鞭刑,看你下次还敢再犯”
沈镜面容凛寒,不惧与南宫兰对视“若我没做过,这三十鞭,可要蔺小姐去受”
南宫兰显然并不相信,轻蔑道“若你真被冤枉,让清欢受又如何”
沈镜微微颔首,吩咐管家去请萧珏。
萧珏来时着一袭玄衣,面色不虞,蔺清欢关切地去迎,萧珏目不旁视,并未理睬,走至沈镜身边站定,恹恹直言“沈将军并未苛待孤。”
此话一落,庭院内外静静悄悄,有那么一刹那,落针可闻。
萧珏虽夺位落败,作风留有污点,但其冷冽孤傲的脾性,众人皆知。这样一个人,是不屑于为讨好谁虚伪矫饰的。
南宫兰和蔺清欢面面相觑。
她们都未想到,萧珏会这么表态
蔺清欢指甲陷进肉里,平复着翻涌的情绪,泪目问“萧珏,你这么回答,可是受沈师妹胁迫”
沈镜被一再针对,极不耐烦。
自然地拉过萧珏的手,放进自己斗篷里取暖,问萧珏“病刚好一点,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热度一点一点,从指尖传到心脏。
萧珏心中清楚,此举逢场作戏,依旧心跳如雷。
他气恨交加,暗道应该甩开终归舍不得,只侧过脸,不再看她。
沈镜问南宫兰“师父,既然查明我是冤枉的,现在去罚蔺小姐么”
这样和睦恩爱的氛围,对萧珏来说,是伪装不出来的。
南宫兰有数,可不愿自己放在心尖疼宠的义女挨鞭子,板着脸训责“得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