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并不畏惧他出招,是以一动未动,静观其变。而萧珏并未冲沈镜出剑,剑尖对准了那匹汗血宝马。
“噗”
一剑封喉,鲜血四溅。
宝马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萧珏转回身,一道血痕,从下至上贯穿脸颊,夜风猎猎,掀起衣摆。
那眼瞳黑洞洞的,是化不开的浓墨,是吸纳罪恶的万丈深渊。
声音仍带着笑,听来却森森泛凉“将军,在孤这里,不存在什么归主投诚。降敌良驹,孤再不会要,敌方之将,孤绝不会信。不论你在盘算什么,都可以适可而止了。”
二月初十,萧阎诞辰,宫中大摆宴席。
夕阳晚照,马车骨碌碌碾过大街小巷,停在红砖绿瓦的巍峨宫门前。
见是将军府的马车,各位赴宴的大臣家眷偷偷窥看,他们对流言十分好奇
先下车是一位青衫女子,面容清丽,气质沉稳,不是沈镜是谁
她未用脚踏,同样没给后来人准备。
众臣眼睁睁看着那原本金尊玉贵,身虚体弱的废太子,只能和她一样,粗鲁地跳蹦着地
而沈镜就在一旁看着,扶都没扶一把
传言断不可信
二人并排往殿内走。
萧珏偷瞄沈镜,见她一派从容,心烦意燥。
那夜冲动,其实推算过各种后果。
勃然大怒,悄然远离,亦或嘲讽挖苦
唯独没想到,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如常
倒令萧珏不上不下,一口气尬在那里。
蔺清欢眼下还不是皇后,但婚帖已经互换,只差个婚礼形式,因此座位设在萧阎身边。
萧阎先致辞,随后二人一同向众臣举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丝竹管弦,吹拉弹唱,袅袅仙乐,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气氛放开,推杯换盏,和乐融融。
一紫衣公子端着酒杯,晃晃悠悠来到沈镜这桌,对着萧珏,结结巴巴道“敬将军夫人一杯。”
哄堂大笑,萧珏一下子成为众人视线焦点。
就连高座上那两位,也侧望过来。
此情此景,在原著中一模一样发生过。
那紫衣公子是萧阎伴读,礼部侍郎洪真,从来和萧珏不对付。原著中他来取笑灌酒,沈镜没管,于是殿上越来越多闻风而动,最后萧珏被灌到烂醉如泥,没有反抗能力时,被几个纨绔子弟扒了衣服看到底是不是男人,受尽侮辱。
沈镜把玩着酒杯,一时没动作。
洪真见此壮胆,一切按原著发展。
一杯,两杯,三杯
洪真人贼,自己倒小半杯,给萧珏却是整杯。
萧珏酒量浅,眼看着第四杯下肚,两颊酡红,眼神迷离。
殿内,有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的,屁股已经离开坐垫,却见洪真面前猝不及防飞去一个青铜酒杯,将他给萧珏添酒的手腕打歪。
“砰”
白瓷酒坛掉砸在地面碎成八瓣,水迹蜿蜒,酒香满殿。
青铜酒杯转了一圈,安安稳稳,回到沈镜手中。
沈镜站起来,与萧珏并肩而立。
她分明是女儿身,可此时此刻脊背直挺,气度非凡,却显得要比对面弯腰塌背,捂着手哎呦叫痛的洪真高大伟岸。
沈镜似笑非笑“洪大人,灌我的人,你配么”
沈镜下辖十万军马,是萧阎亲师妹,左膀右臂,洪真不敢惹她,连连告罪,自罚十滿杯,才将这事揭过去。
殿内众臣看向萧珏的眼神都变了
甚至连萧阎,都若有所思。
他知沈镜心仪自己,可自己心有所属,只能对不起小师妹。
将萧珏配给沈镜,是清欢的意思。他并不觉得不妥,一来可以利用对他一片痴心的沈镜监控萧珏,二来可以利用一无所有的萧珏牵制沈镜。
历朝历代,统军将帅都为帝王忌惮,若沈镜配个有权有势的强强联合,他寝食难安。这样更好,不必对小师妹下手。
但若沈镜变心,情形就大不相同
萧珏头晕目眩,只听到一个声音,叫他坐。
哦,是那个想要蛊骗他的小将军。
她还想要什么
戏耍这颗心,还是窥探他所有底牌
真敢谋算。
他冷笑告诫“痴心妄想。”
而后一头栽倒在沈镜怀中。
不明所以的其他人,看着清冷端庄的废太子殿下借着酒劲,在沈将军耳边亲昵,随后扑在将军怀里
传言有时候也代表真相啊
蔺清欢瞪着底下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将唇瓣咬出血迹,才没有失态。
怎么回事
萧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