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嘴中,更是咿咿呀呀的,却也听不出来到底在说着什么。
身为半个佛门中人的鲁智深,见闻此情景,便想伸手去救。
可是,却被行在一旁的种似锦,忽地抬手拦住了:
“鲁大师,像如此这般之情景,在东京城内,怕是还有着数不胜数呢。”
“如果咱们几人,这般一路救下去的话。”
“怕是还没等救上几个呢,那天色便会全然大亮的。”
“到时候,咱们三人又要去哪里躲藏?”
鲁大师刚刚伸出的双手,忽地在此时为之一滞。
面容之上的神情,虽极为复杂,但他心中却也当真知晓,种似锦的那般话语,就代表了当下事实。
心中悲凉之际,便只能无奈一叹:
“那帮活该被千刀万剐的贼,劫掠那些金银珠宝、房产地契之类的财物去就是了,干嘛非要伤人呢?”
“这些丫环家丁们,又是何其无辜?”
“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还手之力,伤他们作甚?”
立在一旁的林冲,轻轻拽了拽鲁智深的胳膊:
“或许那帮歹人们,是想把他们的梁山贼寇身份,演的更加真实一些吧。”
种似锦心中无奈,微微摇头之际,便向着远处大步而去。
而林冲、鲁智深二人见此情景,却也没在此地多作停留。
猛地一转头,便跟了上去。
接下来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的,几乎无不是如此悲惨之景象。
鲜血洒得遍地都是,数之不尽的百姓们,这会儿或在门板前、或趴在青石铺就而成的街道上。
嘶嚎着、呻吟着、哭泣着……
原本繁华无比的东京城,这时候,就好似变作了人间地狱一般。
血风阵阵,只引得人脊背生寒。
当种似锦带队,来到一户宅院门口的时候。
她的双腿,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林冲、鲁智深二人紧随上前,侧头去望的时候。
却令他俩看见了异常醒目的两个大字,种府。
种似锦在府外微微犹豫,便几个箭步窜了进去。
可这里的景象,与之上次对比,却依旧是那般的模样。
不见有一人身死,也不见一具尸体。
种似锦现在,当真好想好想即刻便将自己的家人救回来。
可这般毫无着力点的焦急与愤怒,却当真让种似锦痛苦至极。
立在旁处的鲁智深,见闻此情景,不禁也忍不住地上前劝解了一句:
“种二小姐,俺鲁达,曾经也跟着两位种家相公好久,深知那两位将军,在咱们大宋军民当中的威望。”
“所以洒家也料定,即便那贼人当真把你们全家都捉了去,怕是在短时间之内,也必定不敢加害。”
“所以种二小姐,你当下就莫要担心了,毕竟眼下,即便咱们再是担心,却也根本不可能把种老相公一门老小救回来。”
种似锦双眼微闭,轻轻叹了口气:
“多谢大师开解,劝慰。”
“现在,既然这东京城内已然成了这般模样,那咱们还是快些赶去皇宫吧。”
“若去的迟了,那处必然也会惨遭波及的。”
当总世锦、林冲、鲁智深三人,沿着那条秘密小路,快步赶到皇宫之中的时候。
见此处仍如往常一般不见太大慌乱,三人的心中,方才安稳了些。
而种似锦来到此处之后,第一个要去的目标,便是她姐姐种繁花那里。
此刻,虽然那时间已然来到了后半夜。
但内心之中甚为不安宁的种繁花,却依旧没有睡得踏实。
种似锦仅轻轻一推,那种繁花便从睡梦当中忽地惊醒过来。
见那所来之人,竟是自己的妹妹之后。
面容之上的神情,方才变得又惊又喜。
由于此刻事情紧急的缘故,所以种似锦也没与种繁花说太多无关紧要的。
仅在简简单单问了声好后,便询问起了皇宫之中的情况。
种繁花面色颇为紧张地叹了一句:
“自从妹妹上次走后,这皇宫当中便经常会有太监宫女们,一窝蜂地呼嚎奔跑。”
“说什么那梁山贼寇,马上就要打进皇宫来了。”
“快去寻个安稳的去处躲避起来,方才是上上之策。”
“而姐姐这里,却又是孤身一人。”
“所以心中也想着,找一个安稳的地方躲起来。”
“但却又怕妹妹你再次过来之时,会找不到姐姐。”
“所以心中一犹豫,便暂且留在了这里。”
“却没曾想,妹妹你当真又回来了。”
原本种似锦还想把家中的许多情况,在与面前的姐姐说上一说呢。
可那些话刚刚到嘴边,却又被种似锦忽地咽了回去:
罢了,那些话还是先不要对姐姐说了。
即便这时候全然对姐姐说了出来,姐姐这里除了担心害怕外,怕是也当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了。
种似锦心中思索了一会儿:
“姐姐,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