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话音刚落,吴用便满脸无奈的拍了下桌子。
如此这般,却把蔡京弄不会了。
往日里,但凡有人来此做客,那都对蔡京本人客气之极。
不为别的,就只为蔡京这太师身份,便够了。
可今日呢?
在蔡京眼中,那区区一个草寇头领,居然敢在他面前拍桌子。
这般情景顿时就把蔡京看的,心中又气又怒,刚想曝气发火,那吴用便对他道起了腹中的各种苦水:
“太师大人呐,并不是我们水泊梁山的人,拿了大人的银两不办事。”
“着实是在这里面,又出岔子了!”
蔡京闻听此言,顿时便感觉头脑之中一阵眩晕。
单手按头定了好一会儿,方才提起了颤颤巍巍的手来,满是不可置信的来了一句:
“什么岔子?”
“难不成,难不成你们几位寨主,竟联合起来,将那十万两的银票合伙贪了去?”
吴用哑然失笑:
“这怎么可能呢,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儿,俺们梁山兄弟才不会做呢。”
“太师大人呐,原本呢,离开你处的当天晚上,我们几位寨主,便已然将执行那般任务的合适人选,挑了出来。”
“本打算着当日午夜,便令那些头领们潜入东京城附近,待日次一早便混入城内,等待刺杀时机的。”
“可错就错在,我们几位寨主所选之人当中,竟有一个口舌不严之人。”
“当那人接到那般消息之后,没过一个时辰,便将那事儿弄得沸沸扬扬。”
“带到最后,甚至连营地当中的伙夫们,都知晓了此事。”
“太师大人呐,你是不晓得那般喽啰们,都已经见钱眼开到了何种地步呀。”
“当那些喽啰们,从那名头领口中知晓这些消息之后,立马就在营盘当中闹将起来。”
“一时之间,大声唾骂的,摇旗呐喊的,说要进城夺了官家鸟位的,全都窜了出来。”
“那会儿,即便我等寨主,与众位头领们联合去劝,却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便只商量出了这么个结果来。”
“那就是,还请太师大人,再拿出些银两来给予那些喽啰们,用以平复那些喽啰们极其崩溃的心情。”
“若是不然的话,太师大人与我等所说的那些事儿呀,我等怕是就无能为力了。”
蔡京怒视着眼前的吴用,许久之后,突然怒极反笑:
“先给了你们四位寨主两万两,随后,又给了寨中数十位头领十万两。”
“而后,那些喽啰们,却也来讨要了?”
“吴军师,若按照这般下去,是不是就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了?”
吴用双手一摊,面色相当无奈:
“如此这般,却也是我在此之前所没想到的呀。”
“如若太师大人现在,实在不想那银两做成此事的话……”
“那这事儿,却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蔡京面色不善的瞅着坐在茶几一侧的吴用:
“那在此之前,吴军师从我这处拿走的那些银两呢?”
吴用莞尔一笑,所以便理所当然的来了句:
“那自然全是太师大人当好人做好事,接济我们这些穷苦好汉了呗。”
“除此之外,又能咋办呢?”
蔡京眼神灼灼的盯着吴用:
“吴军师,真当我蔡某人的银两,是那么好拿的吗?”
吴用的那双小眼睛急眨:
“就算再不好拿,现在却也是拿了呀。”
“要不……”
“太师大人亲自派人,去我们梁山大寨驻地取回来?”
“我们梁山大寨的驻地好找的很,或者由我亲自带太师大人的人去找,却也是可以的。”
“只是到时候,我们梁山的那些头领们,却未必会给我这个做军师的面子,将那些银两尽数归还。”
“这点,希望太师大人能了解。”
此时此刻,吴用的这般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要钱,不给。
要命,有我城外大军在侧,你也未必敢拿。
蔡京也正是看明白了个中的厉害关系,所以此刻方才会显得这般好说话。
蔡京于心中琢磨良久,方才缓缓道了句:
“吴军师呀,你且说吧,你们到底还要多少银两,才能将那件事儿办妥?”
吴用缓缓打了个哈欠:
“我才薄智弱,难以估算得出。”
“如若太师大人真有诚意的话,那便按照我们兄弟麾下的喽啰兵数量,看着给吧。”
“现今,我梁山人马驻扎于京城附近的,也就只有二十四万余人而已。”
当蔡京听闻这个数字之时,心底也不由地为之一颤。
渐渐的,他的脸色就变得极不好看了。
两条眉毛更是皱的,好似马上就要搅在了一起一般:
“如此这般的兵马数量,即便一人只给一两银子,却也要足足的二十四万两!”
“吴军师呀,你难道就不觉得,办下那般小事儿,却要如此之多的酬劳,当真过分的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