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阎婆惜,在听闻这番话的时候,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
而是直接报出了银两数目:
“三万两白银!”
“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如果三郎你,想为这件事彻底画上一个句号儿的话。”
“那就拿三万两来!”
宋江想直言开口拒绝,可这会儿脑子当中的理智却告诉他。
如此做法,只会彻底激怒眼前这个女人,令其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心中苦叹许久之后,方才道了句:
“傍晚时分,你且带上信件,于我住处拿银票。”
说罢此言后,宋江便头也不回地返回了衙门之中。
相对于宋江的满脸气愤而言,得了宋江承诺的阎婆惜,心中当真是得意极了。
一想着用不了多久,便又有三万两银票进账了。
顿时便把她激动的,险些当场大叫了出来。
可当日傍晚时分呢?
那宋江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万两的银票,可这次的阎婆惜,却和白天找宋江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在她的身上莫说那封书信了,即便连一两银子都是没有的。
当宋江见闻此情景之后,只把他恨的双拳紧握,双目几欲喷火。
可那阎婆惜,非但对此情景视而不见,反而还无比傲娇的扬起了小脑袋:
“三郎呀,我可警告你,可千万莫要对我做什么傻事才好。”
“倘若在小半个时辰之内,我不能安然返回家中的话……”
“那么家母,必定会带上那封书信,直接冲到郓城县的县衙当中。”
“到时候,不只是宋三郎你本人,甚至就连你们宋家一门老小,都脱不掉私通贼寇的罪名!”
“三郎你在那郓城县当中做押司,也有十数年之久了吧?”
“想必心中必然也很清楚得很,那私通贼寇的罪名,到底有多大?”
这会儿的宋江,当真恨不得上前一脚,就把眼前这个女人踹死。
可理智却告诉他,万万不能那么做。
若是不然的话,他们一家子可就彻底遭殃了。
这宋江家财颇丰确实不假,但若让他一下子就拿出三万两银子来,却也令他颇为为难。
可他却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也十分清楚舍命不舍财那是多么地愚蠢。
于是这会儿,在百般纠结之后,仍然答应了阎婆惜的要求。
当阎婆惜手中攥着三万两银票,全身而退的时候。
她的心中,除了对手中所捏着的那些银票极为欣喜之外,更对那个十分讲诚信,且办事极讲原则的宋江,鄙视至极。
到了最后,她甚至还十分偏激的认为。
如此男人,就只配做老娘的小金库。
老娘想什么时候用钱,就什么时候用钱。
待到时日长了,看老娘不挖空心思,将你们宋氏一门的所有家财,尽数榨取过来。
待到了那时候,你们宋师一门对我而言,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到时候,我在把那封书信往官府一送,顺便还能赚取一大笔赏金来。
到了那会儿,在与母亲远走高飞,另寻一个存身宝地,过那富足生活,岂不快哉?
在接下来的几日当中,那宋江整日里都在郁闷、自责、懊悔、愤恨,等情绪交加之中,度过的。
这会儿的他,既害怕阎婆惜那狠毒婆娘,再次上门要钱。
同时又怕那婆娘毫无底线地,将那封书信交到县令时文彬的手中去。
仅仅过了十天。
他的身子,便掉了足足七八斤的重量。
可令宋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受难之日到此,却仍未停止。
待到距上次阎婆惜要钱,第十一天的时候。
那婆娘,居然又来府衙门口找他了。
阎婆惜看着从府衙当中走出来的那个,面色暗黄,双眼略微凹陷,满脸疲惫之色的宋江之时。
在心中,非但没有升起一丝一毫的羞愧之意,反而对这时的宋江,更加瞧不起了:
“三郎呀,不瞒你说,其实前几天的时候,我和我娘便打算搬去东京城去住了。”
“可当询问了住在那里的亲戚之后方才知道,京城当中的房子,实在是太贵太贵了。”
“即便是最便宜的一处,却也仍要六七万两银子。”
“可我们娘俩呢,到了京城之后,却又不想吃苦。”
“于是便想在那里,买一处较好的宅子来。”
“却不知三郎你这里,又可否愿意拿出白银十万两呢?”
这会儿,对那阎婆惜所作所为咬牙切齿愤恨以及的宋江,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忽地一声喝骂,便从口中喷涌而出:
“你这婆娘,怎的那般不知满足?”
“竟然用那般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要钱,还有完没完?”
“难不成,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我就拿你毫无办法了吗?”
可宋江这般双拳紧握,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
非但没有将那阎婆惜彻底镇住,反而却令其轻捂朱唇咯咯咯的娇笑起来。
笑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