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缓缓从龙椅上起身,边踱步边摇头轻笑着:
“那清风山寨上的草寇匪类们,平日里,也可谓是好事多为。”
“即便将这一盆子脏水,扣到他们的脑袋上,却也没有屈了他们,更没有冤了他们。”
“反正那些人等,平日里恶事做尽,坏事做绝。”
“再添上这么一件,却也没什么。”
“如若因为这次的事件,清风山寨上的草寇匪类们,能被朝廷的力量一举灭杀之,却也等同于为民除害了。”
赵吉在这里叭叭一顿说,不仅让李师师主仆二人心中的顾虑顿消,同时也从侧面在那二位佳人的面前,大秀了一把自己的谋略。
看着那二位佳人,向自己投来的那般崇拜目光。
赵吉的心中,当真是爽极了。
若不是现在,天色马上就要大亮了。
他还真想将面前的这二位佳人,纷纷抱去那寝宫之中,再行细聊一番方才罢休。
赵吉可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樊楼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
李师师主仆二人,于半夜方才消失不见。
刚上早朝,那开封府尹便已然将樊楼之中所发生的事儿,详详细细地汇报给了端坐在龙椅之上的赵吉。
当赵吉听完开封府尹的奏报之后,本想十分平淡地对其摆摆手,让其自行处理去。
可是转念又一想,我与那青楼名妓李师师的事儿,在京城之中不说是人尽皆知吧,也可以说是毫无秘密可言了。
若此时,在处理这事的时候,态度极其平淡的话。
那么说不好,又会将满朝文武的疑问点,转移到我的身上。
既是如此,那我这会儿,便只能好好地演上一出大戏了。
此刻的赵吉,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便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
面色铁青一片,声音之中更是怒不可遏:
“狂妄大胆,岂有此理!”
“那区区草贼匪寇,居然敢把爪子伸到了京城之中,当真狂妄之极!”
赵吉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乎就是吼出来的。
眼神一瞥,一下子就扫到了跪在御阶下,面容之上冷汗不止的开封府尹:
“张爱卿呀,你身为开封府尹,京城之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怕是你这里也难辞其咎吧?”
那开封府尹在心中,苦涩异常。
而后,更是连连腹诽:
这偌大一个京城当中,事儿那么多。
我这府衙里,也仅仅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已。
我又怎么可能将各个方面,照顾得那么周全?
再说了,那青楼之中,平日里安稳的紧。
谁又能料想到,那百里之外的草寇叛贼,居然会打上那李师师的主意呢?
哎!
罢了罢了。
事到如今,却也只能认倒霉了。
开封府尹越想,心里便越是委屈。
不由得在此时,只能连呼:
“微臣该死,微臣有罪。”
“还请官家,给微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微臣必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势必将那清风山寨上的一伙草寇叛贼,尽数诛灭了!”
赵吉面色不善地重重叹了口气:
“那清风山寨,距离京城百里之远。”
“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又怎有那个能耐,将那伙草贼叛寇一并诛灭了?”
“算了,但将你罚银一万两,便免除你身上的罪责吧。”
“至于那追捕贼寇之事,在我看来,还是交给他人更为妥当些。”
开封府尹在听到了这般判决之后,虽然心中也极其无奈。
但在此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于是,便连连表示会尽快筹集一万两,送去国库当中,绝不耽搁。
而那剿匪平叛一事,则在蔡京、梁师成、高俅、王翦等人的联名保举之下,委任童贯,出任剿匪大元帅一职。
对此,赵吉的心中虽多有不爽,但明面上,却答应得非常干脆:
“童爱卿能为国分忧,这自然是极好的。”
“只不过我却听闻,那清风山上的一伙贼匪强人,势力颇强。”
“且在那本领上,比之他处也高明很多。”
“所以童爱卿此去剿匪,务必要万分注意才是,且没着了那伙贼匪强人的道呀。”
童贯面色之上,泰然之极。
语气当中,更是充满着无边自信:
“官家且请放心便是,待微臣率领朝廷天兵抵达贼巢之时。”
“必定会将那伙草贼叛寇,斩杀得一人不剩。”
“为我朝廷天兵扬名,为我大宋王朝立威!”
赵佶频频点头之后,便不再言语了。
这会儿,只是拿着那双异常和善的眼睛,就那般瞅着站在御阶之下的童贯。
看似期望颇深,实则心中所想,却是另外一番事儿。
且让你们这帮奸臣,在朝堂之上再多蹦哒几天。
待我想到那应对之策时,便是你们几人,人头落地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