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木屋门前,武松终于停下了脚步。
而当他缓缓转身,看向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王婆之时。
那语气,竟比这彻骨寒冷的冬天还要冷上十分: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叫门。”
“我今晚,仅仅只是带你来这里走上一遭,便把你吓得如此模样。”
“这般看来,你这老婆子这辈子就没少做亏心事吧?”
“若是不然,此刻又怎会惊恐如斯?”
王婆想要张口辩驳些什么,可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吓的,竟一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直至她被武松拖拽着,扔进那座木屋之时。
冲天般的嚎叫,才从那王婆的嘴中喷涌而出:
“哎呀,哎呀妈呀!”
“这,这,这到底是哪里呀?”
“武都头呀,你莫非是在此处杀了人?”
“你,你,你是公家人员,又怎可如此?”
当王婆骤临此地之时,除了眼前的一片昏暗之外,还嗅到了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息。
双臂撑地之际,触手之下竟满是片片腥红之色!
在这么一个静悄悄的,且周围均没有人烟的地方。
面对的,又是那么一个可以徒手毙猛虎的钢铁硬汉。
再加上如此阴森恐怖的环境,以及遍布整个木屋的血腥气息。
那王婆没有被当场吓死,便已然算是胆子大的了。
所以此刻,歇斯底里地吼叫几声,也完全在武松的意料之中。
不过武松,也并不害怕。
因为在这儿,即便那王婆喊破了喉咙,也绝对不会有一人听见的。
武松也不与那王婆多啰嗦什么,提起了她的身子之后,便将其紧紧地捆在了位于墙角处的一根,满是血污的柱子上。
做完这些之后,武松便从别处找来了一张破椅子,随意在那坐了下去。
自此之后,便不出声了。
无论那王婆怎么呼喊,武松就是不搭茬。
渐渐地,王婆也不喊了。
只是四处张望着这间,满是血腥气息,且地面皆是湿滑血迹的木屋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得旁处,忽地传来了一个女子异常尖锐的惨叫声。
而且那叫声,还一声惨过一声。
伴随着阵阵皮鞭抽打的声音,居然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之久。
待到后来,那个起初还惨叫得撕心裂肺的女声,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随着一记重物坠地的声音,忽地传来。
竟从隔壁,缓缓踱出几个人影。
直至此时,那被捆在柱子上的王婆方才发现。
原来这间木屋里侧,竟然还有一间暗室!
待那几人缓缓走到门口,窗外月光投射下来之时,那王婆才看清楚。
一个女子,竟被两个精壮汉子拖拽着,来到了武松旁边。
那女子遍身血红,就好似刚刚从血水当中捞出来一般。
每每撞击在地上的硬物之时,嘴中,总会发出几声呻吟。
那王婆越看越怕,心中剧震的同时,便想本能反应似的嚎叫出声。
可是那嚎叫之声还没等出口呢,便被其猛地咽了回去。
望向坐在远处的武松之时,双眼之中,也写满了恐惧。
生怕惹他一个不高兴,自己的下场就会和那女子一般。
那两个精壮汉子双手一送,便将拉扯在手中的女子摔在了地上:
“武都头,这贱妇又该怎么处理?”
“用不用我们兄弟在这山上,随意挖个坑将她埋了?”
武松的语气,仍与刚才一般平常:
“倒不用如此费事。”
“这山间飞禽走兽多得很,平日里,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今天,咱们就发发善心,将这贱妇喂那些山中的飞禽走兽。”
“如此一来,也倒省得咱们费力气了。”
那两个精壮汉子,在听完了武松的这番话语之后,便不再搭话了。
双手猛地一推,便将木门推到两侧。
随后,便提着那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行了出去。
那两个汉子刚出去没多久,便又从暗格里行出来了一个精壮汉子。
当走到武松面前的时候,便将手中的一份污了大片血迹的泛黄纸张,递到了武松手里:
“武都头,那贱妇已然对我们道出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而这张纸上,便是那贱妇的完整供词。”
“武都头,你看用不用我们再找一张纸来重新誊写一遍?”
“以免这上面的血迹,耽误了武都头的事儿?”
武松微微点头:
“这样也好。”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交给你另外一个任务。”
“那就是,必须也得让那个老贱人一并招供才行。”
“你且拿着这份供词,去问那老贱人。”
“若她敢答得有丝毫差错,你手上也莫要留情了。”
“刚刚是怎么对待那个贱女人的,你便也在那老贱人的身上使上一翻也就是了。”
“切记,下手莫要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