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赵吉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而那心中,更是苦水直冒。
我还考教你?
那事情的缘由到底是怎样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皇后,你且说来。”
“因为我着重想听的,并不是先前所发生的那些事儿,而是着重想听,皇后你对那些事的具体看法到底如何。”
“毕竟在此之后,若我政务繁忙之时,没准还会将一些奏折交于皇后来批阅。”
“倘若皇后心中,能与我所想高度重合的话,那在政令发出之后,才不会形成诸多尴尬局面。”
柳檀馨的眼皮微抬,漂亮的大眼睛之中存有些许质疑之色。
但是嘴中,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官家有自己的考量吧,但在臣妾看来,官家将年近五旬的种老将军重罚之后,关入大理寺内,着实……”
“着实与那明君的行事作风,相违背。”
柳檀馨的话音刚落,赵吉便感觉心底咯噔一下子。
赵佶那个老小子,居然把种师道关入大理寺去了?
他爷爷的!
在满朝文武之中,原本就没几个好鸟。
可你这厮,偏偏又将那么一个能打仗的忠心之臣,关入了大理寺中!
你爷爷的,你到底想干啥?
难道,还嫌这大宋王朝垮得不够快吗?
明明都已经‘瘸了一条腿了’,却还仍要将自己的‘双臂废去’。
这,又是何道理?
赵吉连续张了好几次嘴,可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若不予回答,却终究不妥。
可若回答,赵吉又不知该说啥好。
毕竟那日的事情,赵吉根本就不知道因果缘由。
于是这会儿,便只能试探性地来了一句:
“那,那个老匹夫惹恼了我,我怎么就不能罚他了?”
柳檀馨脸上的表情,逐渐转淡。
一只洁白的玉手,不知为何,竟在此时捏得煞白一片:
“官家,臣妾这里有话想说,可却又怕官家怪罪。”
“所以,当真不知该不该讲。”
赵吉面色复杂地摆了摆手:
“说吧说吧,我恕你无罪。”
柳檀馨盯着面前,漂浮在茶碗当中的茶叶。
微微思索一会儿。
紧接着,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都变了。
望向赵吉的时候,美眸之中更是充满了不平之意:
“官家,臣妾也知道,官家平日里甚是倚重那高俅。”
“可是,也不能什么话都听那高俅的吧。”
“想当初,那种老将军,仅仅只是在朝堂之上,直言劝解了官家几句。”
“让官家勿要再筹备那花石纲,劳民伤财。”
“理应将那份钱财空出来,勤加练兵,打造军备器械武装军队。”
“以便随时用来抵御外敌。”
“可官家,却在那高俅的谗言挑拨之下,误信种老将军要养兵自重,妄图陈桥兵变之举再临大宋。”
“直接,就将那种老将军重罚五十庭杖!”
“不仅将种老将军的双腿打断,甚至就连其性命,也当场不保。”
“幸得宫中神医妙手回春,方才救了其性命。”
“若是不然的话,那为咱们大宋朝立下赫赫军功的种老将军,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怕是早已魂飞天外了。”
“官家,你,唉……”
柳檀馨说到激动处,便只能以一个唉字结尾。
因为她生怕再说下去,会触怒龙颜。
柳檀馨那愤愤不平的样子,映在赵吉的眼中之时,立马便让他的心中万分无奈。
我他妈都冤死了!
那个小混蛋的所作所为,凭啥都推到我的头上呀?
当初,是我想抢夺那刘美人母亲的骨灰坛吗?
不是啊!
那凭啥却让我的脑袋上,出现这么大一个包呢?
而许久之前那事儿,真是我本人想那么做的吗?
不是呀!
还不是赵佶那个混蛋小子,弄出来的破烂事?
凭啥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让我来背锅呢?
我特么都冤死了!
可我这会儿,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和面前这位皇后娇妻大声说一句,我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并不是赵佶那个小混蛋吧?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估计眼前这个皇后非但不会信,怕是立马就会将太医院里的太医,全都招来为我治病了。
渐渐地,赵吉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甚感心痛的神情。
连连摆手之际,也道出了心中的补救之法:
“皇后呀,你就莫要如此了。”
“大不了,我现在就颁下一道圣旨去,将那种老将军从大理寺中放出来吧。”
“并派宫中最好的御医,为其治伤还不行吗?”
柳檀馨深感无奈地瞥了赵吉一眼:
“官家呀,真当那人说关就关说放就放吗?”
“即便官家现在想放,却也得找一个恰当的由头来吧。”
“否则,待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