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芳身为圣地嫡传,自然也听说过,翼风侯府与天海州六宗的复杂关系。
韩林乃是大周先皇册封的翼风侯,按道理来说,是统管天海州一应事物的一地诸侯。
只不过六宗已然存在多年,天海州这块蛋糕也早已被六宗瓜分干净。
此时你忽然插进来一个新势力,想要瓜分这块蛋糕,任谁都不会同意。
不过碍于大周朝廷的强大实力,六宗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任何不满。
也只能与代表大周的翼风侯维持表面的友好关系,实际背地里,双方都是巴不得对方惨些才好。
因此她知道韩墨所言非虚。
事实上,若不是韩墨送了令牌给韩飞羽,估计以他这位好大爹的性格,还真做的出坐山观虎斗的事来。
“那为什么?”
所以商秀芳几乎是立刻问了这么一句。
既然你爹要坐山观虎斗,为什么最后还是来了?你也跟着一起来了?
“这……唉,瞧我这笨嘴,这事不提也罢。”
韩墨像是不小心说错了话一般,微微露出一副懊恼的神色,更是狠下心来轻轻扇了自己一下。
接下来无论商秀芳怎么问,他或是闭口不谈,或是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直到……
“世子,老爷回来了,说是要让您去书房跪着,听候发落。”
韩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厢房外,敲了敲门后推门而入,随即禀告道。
“诶……?”
商秀芳瞬间愣住了。
等等,跪书房?
为什么?
没等商秀芳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韩墨似乎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一不小心还撞到了一下桌腿:
“韩成叔……那个……我知道了,你快回吧!”
“好勒,世子,不过您多加小心,老爷这会正发着火呢,还说是都是因为你,害的家族……”
韩成应了下来,却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又叮嘱了一句,却很快被韩墨挥手打断了。
“好了,韩成叔,你赶紧回吧!”
韩成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却很快被商秀芳拦了下来:
“等等,老人家,麻烦你说清楚,韩墨为何要受罚?”
“韩成叔,别……”
韩墨欲阻止,却不料韩成这个人快人快语,性格太过直爽,没等他阻拦的话说完,已然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观这位小姐是世子的贵客,既如此告之你也无妨。
唉,小姐有所不知,这次因为世子的任性妄为,独自一人偷跑到金丹真人斗法之处,家族为了营救他,不得已兴师动众,好在半途截住了世子……”
“韩成叔,够了,别再说了。”
最终,在韩墨的极力阻拦下,韩成只来得及透露这么多信息,就被他赶出门外。
然而,这透露了一半的消息,反而让商秀芳产生了更多的联想。
原来韩墨不是跟随韩飞羽一起来的,而是他一个人先偷跑到金丹真人斗法之地,韩家众人为了营救他,随后才兴师动众赶来。
之后或许是因为韩家众人已经赶到了现场,不对魔道动手传出去名声不好,这才出手的。
那么,问题来了。
韩墨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个区区炼气修士,跑到金丹真人斗法之地,不要命了吗?
好奇吗?
因为好奇连命都不要了,这怎么可能?韩墨又不是傻子。
还是说,那里有什么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把什么信息都完整告诉他了,他便不会想太多复杂的东西。
反而是那种一知半解的消息,更有遐想的空间,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韩墨,你一个区区炼气修士,不要命了,跑到金丹真人斗法之地,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
“这话你骗谁呢?”
不知为何,商秀芳语气有些激动,反应过来后,她又连忙掩饰道:
“你别误会了,毕竟你我曾定下约定,身为你的护道者,自然要随时关注你的安危。
若是你每次都像今日这般主动深入险地,即便是我这个护道者,也护不了你的周全。”
“护不了就护不了吧,我看你今日都差点陷入绝境之中,自身难保,也不指望你真的能够护我周全。”
韩墨撇了撇嘴,似乎因为商秀芳过激的态度生出不悦,连带语气都有些怼人意味。
“韩墨,你……”
不知为何,商秀芳十分不喜欢从韩墨嘴里听到这句话。
因为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她这个护道者没用一般。
要知道,她与韩墨之间关系,也只有护道者这一层联系。
如果韩墨认为她这个护道者没用了,那么就代表她们之间的唯一联系被切断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感到有些慌乱,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也因此,她只能采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韩墨,你果然是个纨绔恶少,冲动且毫无自知之明,简直无可救药……”
或许是商秀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