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韩墨的苦闷,缘由是何?
是害怕剑宗掌门云天河?
怎么可能?莫说今日韩墨没去现场,就算去了,以他这样胆大心细的性格,也绝对不会被区区一个云天河吓住。
那么,他又是因而苦闷,甚至到了不惜借酒消愁地步?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云寂心中猛然一颤。
回想起之前韩墨那怒火中烧想要为她鸣不平的样子,以及被她阻止后,异常苦闷且欲言又止的伤感。
云寂直接愣住了。
莫非韩墨是因为她的境遇,才会借酒消愁的吗?
因为酒席是每人单独一个小桌,而非坐在一起的圆桌,因而此刻韩墨是一个人单独坐在偏角落的案台旁。
他就这样低头坐在墙角,不动筷子,也不说话,只是闷闷地喝酒。
在云玑发现他的异状后,云芸上前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像是才发现云玑的到来,顿时一愣。
“云……”
他张了张嘴,神色有些焦急,面上更是带着几分希翼,似乎想要对云玑说些什么。
他想要将云寂的遭遇告诉这位剑宗大长老,让她主持公道。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大长老身旁的云寂,似是想起了她之前说过的话,即便是找大长老也是无用的。
于是,他面上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很快消散无踪。
“大长老,抱歉,刚才弟子喝了太多,一时没有注意到您的到来,弟子自罚三杯谢罪。”
打消了要大长老主持公道的念头后,韩墨这才恢复了之前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站起来为自己的失礼道歉。
只是他的语气之中,不知为何充斥着莫名的伤感。
“三杯?仅仅三杯可不够,看见你脚下的那坛酒了吗,你全部喝下去,本座便原谅你的冒犯!”
然而,云玑却并没有因为韩墨道歉而原谅他,反而有些刻意刁难的意味,让他将脚边的那一整坛酒全部喝下。
韩墨苦笑一声,并未拒绝。
最终,不胜酒力的他,面带着苦涩的笑容,如同在惩罚自己一般,取来一个大碗,一碗接一碗,勉强自己将那一整坛酒全部喝下。
看着眼前这一幕,云寂那原本冷漠孤傲的心,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宛如刀割一般的疼痛感。
那是一种将尖刀深深插入心脏,宛如要从心脏中剜出一块肉一般的,刻骨铭心的疼痛。
云寂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自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被韩墨给勾走了。
她想站起来阻止,但碍于平日里姐姐的威严,她无法反抗。
因为她知道,即便是她站出来阻止了,以姐姐固执的性格,可能还是会让韩墨强行喝下去。
何况韩墨是自愿喝下去的,是韩墨为她感到伤心,感到难过,感到痛楚,这才借酒消愁……
最终韩墨是什么时候喝完的,她并不清楚,云玑对她说了什么,她也记不清楚了。
只是隐约记得,在酒宴结束,云玑告辞离去后,她小心搀扶着韩墨,将他放在自己从未被男人触碰的香闺软榻上。
而后……
她质问韩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傻?
韩墨似乎与她说了些什么,抱着她痛哭一场。
甚至韩墨最后还借着酒意,似乎做了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她隐约记得,似乎是她的初吻,还有其他什么东西,被这个小她一辈的,丈夫以外的小男人给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