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晚来听梅小筑,春华她们肯定款待不周,是小檀失礼了,请公子原谅小檀无法起身见礼。” “是木青打扰了才对。”木青低下头移开视线,没再往女孩闺床上看去,鼻尖轻动,蹲在床边一个痰盂面前,王叶青注视着木青的一举一动,点头说道:“你发现了什么?说说看。” 痰盂里装着一小半的黑色液体,散发着刺鼻的阴寒腥臭气息,木青蹙眉沉吟道:“这股阴寒气息不同寻常,难道毒性已经侵蚀了檀儿小姐的精血。不知道檀儿小姐有没有修为在身?” “公子别看啦,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余小檀躺在床上,猜到木青蹲着在干嘛,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檀儿是普通人,并没有修为在身。” 木青抬头看着王叶青说道:“那这里面的毒血,可占了普通女子的大半精血了。” 王修微点点头,叹口气道:“这孩子为了自身贞洁,已经连续服用了一年的牵丝引了。” “牵丝引?” “牵丝引本是旧院女子用来避孕的,结果这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个方子,牵丝引和着菟丝子,每日服用,长此以往,毒素累积,与女子阴元结合,若是男子与其交-合,会中毒爆阳而亡。” 木青多看了床上女子两眼,余小檀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坦然问道:“公子是不是也觉得小檀有些不自知了?” “在下全无此意。”木青摇摇头,迟疑片刻认真说道:“我听外面的那些人说,檀儿小姐是清溪旧院最红的清倌人,不知道是谁人,能把小姐逼到这样一步。” 余小檀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说道:“公子今夜来此,所为的应该是万花谷之事吧。王姨下午的时候,替你问过我了。” 木青连忙正色道:“正是,不知道小姐知道多少?” 余小檀语含歉意道:“小檀近来多病,许多事情交给红菱在做,明日午时,我会让春华去请她来一趟,公子到时候自己问吧。” “红菱也是旧院花魁之一,这是檀儿自己发展的关系。”王叶青对木青解释到,然后她看着床上的余小檀,眼含歉疚,“傻丫头这些事又不是非做不可,我是不知道你病得这么严重,你就算是放下这个担子,那泉府敢怪你你直接找我。” “嗯,不是的。”余小檀用鼻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们是什么都不用做,每日只需要将听来的消息收集起来,每月就可以到书局那儿领钱,这生意为啥不做。”说完还对木青眨了眨眼睛,“公子也觉得还行吧,我觉得这钱比笑脸陪酒赚起来还舒服些。” 木青点点头说道:“檀儿小姐说得没错,消息是具有价值的。” 余小檀眸子里的黑眼珠闪闪发亮,明显是颇为赞同木青这句话,笑笑一点头,小嘴张开正要再说话,淡雅的双眉却皱成了一团,王叶青见状连忙扶着她侧身趴在床沿,将涌起来的一口毒血吐进痰盂里。 木青站了起来,说道:“檀儿小姐这情况,再这样下去怕是不行。” “吐出来还好一些。”王叶青蹙着双眉,轻轻拍着余小檀的后背,“她体内这毒,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好的,现在只能慢慢将养着,我每隔半月就来替她排一次余毒,再佐以补剂,应该能保住命。” 余小檀躺回床上后,连忙摇头道:“姨回来是有正事的,别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了。” 王叶青脸染寒霜,语气冰冷道:“你这是什么话?你知道你这样胡闹,就算好了,连女人最天生的能力都很可能没有了吗?” 余小檀脸色苍白灰淡,语气淡惘道:“就算能生小孩又能怎样?像我这种被打入贱籍的女人,孩子一出生只会是个悲剧。” 王叶青哑口无言,清溪旧院共有九个花魁,临溪待客的亭台便建了九座,说起来花魁便是亭台小院的主人。但论到这旧院的真正归属,其实还得落在朱雀城的教坊司上。. 如余小檀这般的花魁,或能歌善舞,或诗词俱佳,姿色皆为上品,其实大多是犯官女眷出身,这一辈子很难脱离贱籍。 “所以小姐是想寻死了吗?” 房间内的女人们陷入了僵硬的对峙情绪中,木青开口说话了,他一开口就惹得王叶青一双竹叶眉微挑,他示意对方稍安勿躁,耐心问道:“我听说,旧院女子是可以自己给自己赎身的吧?小檀姑娘何故?” 余小檀笑了笑道:“是呀,公子说得没错,是可以自己替自己赎身的,我赢得最红的清倌人的名声那时,就是这般憧憬的,可惜事与愿违。”她眸子眯起淡淡道:“就算小檀现在宣布病好了,听梅小筑里可以承办酒会,现在也没人敢来啦,公子不知道吧,小婵的赎金已经到了一万两黄金的地步了。” “所以公子说得没错,对于我来说,服毒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也许死会是一种解脱,至少现在那些恶心的人都不敢碰我了,他们比较